云闲愣愣:“……大师兄,晚安。”
宿迟点头,离开了。
还是那般清风拂山岗,没仔细看都看不出点头。
云闲叹口气,心想。薛兄,你要是每日这样心胸狭隘,又怎么气的过来?清粥小菜和满汉全席,还能说得上各有风味,解解腻尝尝鲜两不相碍。和洒了金箔的绝世美味就不要瞎比了,人比人会气死人的。不过确实,最近天天在看大师兄的脸,她现在看薛灵秀的脸只能想起来“挺白”,除此之外竟然辨认不出来到底俊不俊了。
乔灵珊把门掩上,窗也关紧,在地上铺了席子,催促道:“洗漱完快些睡觉,明天还要赶路。”
“……”云闲本来都躺下了,又惊坐起,溜去那边房里:“我去找薛兄拿点清洁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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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生圆月。
在东界众人都已下榻的时刻,北界刀宗的议事厅内依旧一片光亮,柳昕阴着脸坐在主座之上,听下方人马汇报消息。
“众城毕竟人多口杂,暂时抽调不出多少人马,让她给跑了。”底下那人快速道:“现在一行人已经进入东界范围内,应该是去了唐灵国。”
柳昌坐在她右手之下,这才区区十日时间,已经苍老得不成人样,双眼布满血丝。
柳世醒来之后不愿面对事实,乱砸乱打,成日不肯睡觉,觉得这是一场梦。曾经他在刀宗中不可一世,不知仗势欺人了多久,碍于他的身份,许多人敢怒不敢言,现在墙倒众人推,更是连门都不敢出了。柳昌只能庆幸,现在尽管外界有所猜测,但他勾结魔教对同门下手的事情还算包得住火,没能暴露,不然就现在这个形势,柳世逃不了一个门规处置。
柳斐然再怎么废物,再怎么傀儡,至少还占着掌门的身份,掌门独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就如此弄废,这件事绝不能善罢甘休,不然刀宗脸面已被踩至地底,之后又该如何挽回?
“一个元婴五层的,还能让她跑了?”柳昕道:“怎么回事?”
“这,”那人也不太清楚,只道:“似乎有一个神秘高手随行,将那领头之人牵制住了。”
柳昕:“神秘高手……”
她沉下脸,兀自思量,就在此时,柳昌抬头,重复道:“你说她去了唐灵国?”
“唐灵国如何了?”柳昕似乎对这名字有些耳熟,但她日理万机,刀宗这边的事情都顾不过来,又怎会知道一个东界的无名小国。
“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她觉得去了那地方便能万事无忧,高高挂起,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没了修真界的敌人,那群难缠的魑魅魍魉她便顶得住么,一个毛头小辈。再说了,若是为了任务,她有什么经验,能比得过其他弟子?柳昌冷笑一声,像是心神畅快不少,又缓缓看向柳昕,“更何况,柳絮是不是还没回来?”
柳昕似是明白了什么,僵硬的神色也一下舒展开来不少。
就让她去处理吧。以柳絮的实力,对付个云闲还不简单。
“下去吧。”柳昕冷冷道:“下次,派出窍期的再去。”
“……”
此时此刻,云闲躺在地铺上,又翻了个身。
魁首还在枕边仰卧起坐,气性很长。
乔灵珊闭着眼睛,闷闷道:“你要是不想睡,就别睡了,起来练功去。”
“我有点睡不着。”云闲看着窗外皎洁的月色,光华洒在她脚旁,莫名有一种私塾时集体出游的紧张感,“说来,我们这也算是在游历江湖了吧。”
“开什么窗,你不冷吗?”乔灵珊被她烦的睁眼,“你现在可是四界魁首,新生一代最有标志性的人物,不能像以前那般不着调了。”
云闲心想,灵珊,你怎么说话突然像我爹。
什么四界魁首,要是现在回了剑阁,自然是一路敲锣打鼓衣锦还乡待遇,可目前她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看小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