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过于尴尬,等了半天还没听到关门声,遂悄悄睁开半边眼,偷看。
宿迟!又一声不吭站在那里!还没走!!
干嘛啊!!让不让人睡觉了!!
呼吸声中,宿迟终于冷着脸,开口了:“云闲,你现在想这些为时过早。”
云闲:“……”她今年都十八了。不是八岁。现在不想,要等到六十岁再想吗?
“修剑之人,不要将心思放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上。你尚小,境界也不稳固,这些日子没怎么练剑,更生疏了。”宿迟背着月光遥遥看她,似是下了什么决定,生硬道:“为防你想七想八,自后日起,每日抽两个时辰练剑。”
云闲立刻坐起:“啊?!”
两个时辰?!这还能用“抽”?!
“啊什么?”宿迟一蹙眉,沉声道:“我亲自监督。”
云闲都想好最近要跟朋友们出去好好玩了,还想讨价还价,刚看过去,宿迟就匆匆避开她的眼神,转身离开。
这次是真走了,门被关紧,一丝风都透不进来。
师兄带着冷意来去匆匆,十分不近人情,纯澈月光淌进屋内,死没好心地暴露了藏在发丝后红玉一般的耳根,云闲顶着满脸亮堂堂反光,呆呆跟太平道:“你看到没?”
太平:“看到了。”
云闲:“啧,这有什么好脸红的。我都没脸红,他红什么?”
太平:“就是!脸红个屁啊!”
云闲略一回味,感觉不妙:“怎么有点可爱。”
太平:“…………”
你们两个打包一起滚吧!!!
-
次日,鸡啼三声,云闲还在赖床,外边几个倒霉孩子又吵起来了。
来来回回就那几句,实在很没新意,她现在听到上一句都能猜到下一句:
“你们秃驴早上不睡觉在那点什么香?!烟都飘到我房里来了!”
“你管这叫早上?什么时辰了还早上,你愿意在魔教日月颠倒别带到外头来!”
其余人都插不进嘴,只能边缘观战,嗑嗑瓜子什么的,等待能制止的人来。要么是薛灵秀,要么就是云闲了。只是薛灵秀不知早早出门去了哪里,现在只能指望云闲了。
明光大师还在徒劳无功地劝架:“你们不要再吵了……”
经历过笑面佛陀一事,明光大师竟然还对佛门的劝架功力有所信心,这很难不说一句执迷不悟。
云闲对着铜镜一比,自己现在跟镜子是一个色的,顿时有点不想出门,听到有扇门吱呀一声打开,宿迟冷清的声音不远不近响起:“在干什么?”
“……”
跟被迎头泼了一盆冷水一样,即墨姝冷哼一声,下了楼,祁执业也硬邦邦道:“没什么。”
那头没了声音,紧接着,脚步声渐近,房门被敲响:“醒了吗。”
云闲胡乱捏了个清洁符,道:“来了来了!”
宿迟还是有点人情味的,就是不多。知道云闲要休息,想玩一玩,所以练剑大计从后日开始。云闲本来还有些唉声叹气,但想想也是,自己从四方大战后就没什么正经用剑练剑的机会了,现在的确是要好好巩固根基。
云闲幽幽出来了,本就采光很好的走廊更是显得富丽堂皇起来。
昨日晚上还有点看不清,现在当真是看得不要太明显,额头上那几根毛都是金色的,众人一阵唇角抽搐,但都很给面子地没笑出声,祁执业问道:“师父,她到底要多久才能好?”
“阿弥陀佛。”明光道:“最长也只要半月,不用过多担忧。”
半月,比想象的好点。至少云闲不想顶着铜人金身去参加天元武斗会,不然小报上要怎么写她都不敢想了。
宿迟将一扇竹笠轻扣在云闲脑袋上,好歹是暂时遮了个丑。
众人休息一晚,都变得容光焕发不少,各自都换上了自己的衣物,姬融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