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年龄!无论男女!”
锻体门众人僵在原地,不敢说话。众长老怒不可遏,但三人连带掌门的尸体就这么横放在面前,他们又有什么办法?!
不就是生个孩子!不就是结个道侣!其他女修为什么就能忍,为什么不这样?!凭什么你一人痛苦便要将整个宗门踩在脚下!!不考虑后果吗?!
但他们内心中其实缓缓萌生了同样的想法。
……那是因为,整个宗门也曾经将她踩在脚下,装作听不见那震天的呼喊。
隔着漫天,姬融雪感觉到南荣红的视线毫不收敛,缓缓定在自己的脸上。
“来!”
“……”
其实,南荣红未必想这么早杀裘漠。他的死,确确实实是场意外。
裘漠也真的不觉得自己对南荣红有哪里不好,他甚至觉得自己二人便是修真界道侣的最佳状态,相互扶持,相敬如宾。
但南荣红真是恨透了他这般。
曾几何时,她也曾试过直言不讳,她已经察觉到自己行走在深渊旁,眼看就要被吞噬,可每一次,每一次得到的都是相同的结果。
说东他答西,要么便是不在意。偶尔还要反问她,这里是锻体门,你去到哪里,都不会有这般日子过了。
在他眼中,女修有这样的日子,确实就是天大的福气。他就是这样想的,像是世间的真理。
他或许没有恶意,但他还不如有恶意。
南荣红并未提及药丹之事,在解决锻体门前,她要先料理完自己那亲爱的兄长。可她的杀意并没有因为这漫长的准备时间而平息,而是,越来越膨胀。
甚至有时看着裘漠一副温和的脸,她都想痛下杀手。
你凭什么活在这世上?你凭什么还有脸活在这世上?
但很快,南荣红又进入了更加漫长的反思时期。
是不是真的只有她这样?她因为自己的痛苦便想要同等对待回去,冤有头债有主,裘漠罪不至此,十长老罪不至此,她杀了南青霄便好。
可反思没有用,似乎只让她更加痛苦了。这里对裘漠来说是家,对她来说却是个泥潭,将她所有的东西都吞噬而进。
恢复之后,她曾经去爬过百战山。从前她和那位朋友最常去的地方。百战山山形陡峭,还有险风环绕,想要自山底一口气爬到山巅,需要对灵气身法都有极大的掌控力,从前她可以轻松上到山巅,甚至足不点地。
但她发现,她没办法了。不是她不够努力,是真的没办法了。只能看着曾经触手可及的山巅在她眼中远远静立。
生子痛不欲生她没哭过,从前被对手打到只剩一口气她也没哭过,那天她流着眼泪,不断上山,跌落,再上山,再跌落,一天一夜,从不停歇,身上留了无数伤痕。
回到锻体门,裘漠又在西楼。他似乎是刚完成了什么大事,神色轻快,见她这般,微微蹙眉:“听长老说,你去百战山了?去那里干什么?”
他听了南荣红的话,好心安慰了一番,可当晚临走前,南荣红看着他,突然直直道:“我想杀了你。”
“你想杀我?”裘漠把她当成是夫妻间的玩笑,道:“想太多了,你连百战山都爬不上去,还想杀我?”
南荣红:“我认真的。”
“好好好,你认真的。以后别这么作践自己了。”裘漠温和地捧着她的手臂,调笑道:“留了伤痕这么难看,我要怎么有兴致,是吧,娘子?”
去死吧。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又是漫长的时间。南荣红其实并不觉得漫长,她把这件事当成一项自己早晚需要完成的工作,眼看着锻体门一点一点被自己渗透,自己也一点一点变成陌生的样子,她也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好。
面具戴久了,已经连自己是什么样都快忘了。
姬尚来了,但其实南荣红对姬尚不感兴趣,她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