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绒小章鱼。
小章鱼不自在地稍微缩了缩触手。
太好哄了也。
“您刚才想说……”白烬述正想问他刚才想说什么,说到一半,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等等,这个小章鱼,似乎没有嘴啊?
没有嘴的话怎么出声?
就在他正在思考,附身的躯壳会不会影响到邪神的状态时,他耳边忽然想起一个声音:“你快死了。”
是邪神的声音。
他的声音似乎是直接出现在他脑海中的,就像是之前第一次把他从那个空间里放出来时的时候一样,这个声音完全没有以空气为媒介传播,而是直接出现在了他心里。
白烬述:“嗯?”
对于怀嘉木会说什么,他猜测很多,但是没想到他一开口会是这个内容。
“我快死了?”他奇怪地眨了眨眼睛,“我看起来是什么样子?”
“浑身是伤,”邪神的声音似乎透着一种淡淡的不解,“我以为你召唤我来是为了让我来给你更换其他的皮囊。”
虽然死亡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有无数种方法延续白烬述的生命,但是面对死亡,他的第一选择是召唤自己然后什么都不做,还是让他感到一种隐约的困惑。
毛绒玩具或者人类身躯,在他看来也不过就是不同的皮囊而已,他也不知道白烬述到底在笑什么。
但是白烬述说他很喜欢。
他第一次从他这里接触到一种新的感觉,喜欢。
一种……似乎比爱还要让他欢欣喜悦一点的东西。
怀嘉木在这个陌生的奇怪躯壳里动了动,声音软和了一点:“我感应到你快要死了,所以就来了。”
白烬述盯着自己没有任何伤口的手背。
随着邪神的这句话落下,上面似乎隐隐约约出现了不少擦伤和已经结痂的痕迹。
再一晃眼,又没了。
在邪神指出这一点后,他对于自己“遍体鳞伤”的认知,似乎让自己真的遍体鳞伤了。
但因为缺少其他佐证,所以这个痕迹只隐隐约约出现了一瞬间。
他对自己的认知为健康,而在邪神看来,他却快要死了。
到底哪个是真实?
这个心想事成绝对不简单。
“然后呢?”白烬述抬起头,像是没有看到这道伤口似的,面色如常继续问道。
“你这里没有什么可以用的皮囊,”邪神稍微动了动自己的棉花触手,十分生动地在他手上转了一圈,环顾完了这里的所有环境,他声音笃定道,“这里地上不少白骨,活着的人都和你一样快死了,换了没什么用。”
邪神话语中透露出来的场景,和他眼中的完全不是一个样子。
“而且你的眼光一如既往的不佳,”怀嘉木的声音听起来十分不满意,“怎么还是上次那几个。”
上次那几个……
怀嘉木所见过的探索队员也就是云广管红雁,还有鲁长风了。
那村庄中的其他人呢?
怎么他像是完全没有看到他们一样。
白烬述起身,走到了村庄边缘,看向田地里的那些青壮年们:“那这些人怎么样?”
“嗯?”邪神的声音很疑惑。
“哪些人?”他问。
*
白烬述推开了宗祠的门。
云广他们几个人正在其中翻阅着村志,那个被所有人称作婆婆的年长女人在门口的树下,似乎正在和许子尘说话。
听见他推门的声音,所有人抬头看过来。
“吴宗梓,你去哪了?”管红雁回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一转头你就不见了。”
她手中拿着一卷被用棉线装订起来的书,正在其中翻找着什么。
“你来的正好,”云广放下手里的书,“我们在这里找了一会,发现了这个村庄中很多有关于外乡人的记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