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清晰了起来。
比如说她此刻目光望去的一处,在石壁上绘制着一群野山羊奔跑的图景。
只是正在追逐着它们的到底是人还是其他猛兽,却在此地留了个白,让人无端对千年前生出了几分遐想猜测来。
她刚想到此,忽然听到徐福发出了一声急呼,“君侯,你看此处。”
听他声音与平日的镇定不同,乔琰拨马行到了徐福的身侧,见他面前也是一副岩壁画作。
这副岩壁画作的成图时间明显要比其他的晚上许多,甚至于,这刻痕尤新,分明是在几日前才留下的。
看清这岩画的下一刻,乔琰不由目光一凛。
若这是与那些个岩壁作画同样的,彰显游牧生活的图画便也罢了。
可这分明是一副匈奴人将汉人投身于鼎镬之中烹煮,环绕其发起庆祝活动的图样!
这种足可以长期保存,甚至到两千年后也有鬼谷壁画等成规模的壁画群的图幅中,出现了这样一副匈奴狩猎图,简直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
乔琰的手出于下意识地搭在了她手边的两截三驳枪上。
别说是乔琰有这等反应,同样闻声而来的众人在看到此景后,也很难不露出义愤填膺之色。
若非此时距离壁画最近的人是乔琰和徐福,只怕此画下一刻就会被从石壁上抹去。
可她心思急转,在毁掉这副对固阳县民、甚至对大汉来说堪称耻辱的画作,和将其作为对休屠各部出手的凭据之间抉择了一番后,又渐渐让自己冷静了下来,选择了后者。
不过,虽说是如此决定——
她既要自己的脚步绝不只是停留在乐平境内,而要朝着并州境内扩张,那在这等挑衅的行为面前,她做得稍微过激一些,想来也没什么问题才对!
他们着实是太过张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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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要这些袭掠得手的休屠各人来说,他们还可以再张狂一些。
固阳这等守备重镇原本不是他们的首选项。
在他们根深蒂固的印象之中,大汉对固阳道的戒备一向以来都很重。
毕竟阴山中的重要陉口,也即单于道、固阳道以及朔漠古道中,只有固阳道因为恰好处在两山交界之处,又有昆都仑河在其中穿行而过,能容纳大量车马通行。
这也是他们休屠各部在日渐崛起后给自己选定的进攻并州之路。
出于对大汉的畏惧,他们不敢直接选择大举入侵,即便有人通风报信提到这一片长城有坍圮之处,又提到了并州境内特殊的征兵,他们也只是先以五百骑速攻固阳,做出了一个尝试。
倘若此事能成,他们便尝试联络给他们透露此消息的南匈奴左部贵族,来上一出对并州的里外夹击。
毕竟,在这塞外草原上游荡,又哪里比得上在并州的城池之中放纵驰骋!
他们休屠各部合该取代败走西去的北匈奴,成为这一片草原,甚至是并州的霸主。
让他们信心越发膨胀的便是此番攻伐固阳的胜利。
被征调走了一部分军士后,在那光禄塞中留下的大多是些作战水平稍次一等的士卒。
他们发现了休屠各胡的踪迹前去拦截后,又哪里是这些有备而来的胡人骑兵的对手。
以至于固阳城中看到了那迟一步燃起的边塞烽火时,休屠各人都已经铁蹄入城了。
在这骑兵四面封锁的杀戮之中,固阳与手无寸铁的孩童也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更让他们信心倍增的,无疑是在此番劫掠厮杀、满载而归后,他们在固阳道的另一头伏击等候了许久,也没从这边等到任何一支汉军的队伍,只见那畏首畏尾的哨骑前来远远看了一番后又飞快退了回去。
休屠各部的休屠王意识到,他们真正的机会可能来了。
为此,他飞快地将部中的其他成员给召集了起来。
而他们此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