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山野人家?”
“没了。”一位急匆匆赶回来的弟子扯着嗓子喊道,“我们去附近看了,的确有村落,但是里面的村民早一个月前就被咸临国的衙役安排撤离了。村口处张贴着告示,估计是给我们看的。北荒山地界早就没人居住了。”
“得。这次的衙门难得有做些实事。”剑修应了一声,再次拔剑扫倒大片灌木,扯着嗓子喊道,“赶快把路清理出来,树倒了你们倒是收啊!”
“防火带能隔山火但是隔不了火浆,要不要问问宋道友怎么办?”
“我呸!什么都要问宋道友,你是废物吗?!防火带不行就挖防火沟,引水入流!法修呢?来个擅冰水之术的法修!”
“谁他娘的打扰宋道友谁就是欠砍了!”
“我只是说说!别当真啊!”
“法修来啦,法修来啦!我刚去隔壁医疗组抢了一个!”一个被山火熏得灰头土脸的剑修扛着一名惊慌的女修从林里窜了出来。
同组的弟子忍不住破口大骂:“夭寿啊——!你个牲口是真不怕鹤吟道友回头放你自生自灭啊!”
散在森林各处的护林组忙得人仰马翻,险险将火势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即便如此,山火依旧肆虐蔓延了整整三座山峰。
“还好,还在预料的范围之内。”一名擅卜筮数算的女修蹲在地上,拿树枝在土地上划着各种复杂的符号,计算着山火蔓延的速度以及波及的范围,“咸临国提前采取了撤离的政策,省了我们不少功夫。疏散组的成员应该立刻打散,分配到人手不足的后勤队伍里。”
女修还没运算出结果,密林里立时冲出报信的人来:“医疗组的紧急戒备!快,九婴快冲破第一道阵法了!”
“计划一失败,立刻启动计划二!先锋队在待命了,医疗组的快跟上!”
“昂——!”震耳欲聋的尖哨响彻云霄,大地摇动震颤令人站立不稳。众弟子抬头望去,便见那宛如山峦般的狰狞巨影挣破了黑索的桎梏,竭嘶底里地朝着天空咆哮。伴随着九婴的脱出,魔气自地底升腾而上,于云间凝成灰翳的云雾,又被山火掀起的灰烬裹挟,化作灰色的雨水落下。
轰隆。轰隆。摇撼山峦之声不绝于耳。有年纪尚幼的弟子经受不住这样的压迫,瘫软在地,惶然落下泪来。
“别哭,小心一会儿眼泪落在了他们的伤处。”女修丢开树枝,扬起大袖抹了抹身旁一个不过豆蔻之年的少女涨红的脸颊,拭去她眼角的泪花,“把你的药箱拿好。地裂了,走路要稳些。摔了,也别怕疼,记得跑。”
少女抱着女修递来的腰包,含着两包眼泪用力点头。随即,她扭头跟着匆匆忙忙收拾好东西的医疗组成员,咬牙忍泪地冲进了火海之中。
九婴破封而出的瞬间,遍地流淌的烈火与那山峦般庞大的身影,让第一次直面远古凶兽之威的弟子双腿发颤。
“天啊!”有人不禁低喃,那种源自上古血脉特有的威势以及压迫感并不是单纯依靠意志和勇气就可以抵挡的。处于先锋队的几名弟子紧咬腮帮,或是颤抖地拔剑在自己手臂上拉了一条口子,或是用指甲直接在掌心掐出几道血口。藉由疼痛,他们才终于摆脱了那种僵滞的麻木感。
“振作一点!”广成子喉结上下滚动,他深吸一口气,“跟着我,要上了!”
广成子御剑而起,朝着发狂的九婴飞去,他高举手中的纳香旗,广袖在烈火与狂风中发出猎猎的声音。
“孽畜,看这边!”广成子大声呼喊,试图吸引九婴的注意,然而他此时已身处一片熔炉的炼狱,发狂的九婴根本注意不到这渺小的蝼蚁。
不行啊,完全无法抵御九婴的魔魅之音。广成子感觉到脸上滑落的湿腻,喉咙深处泛起铁锈的生腥。他眼前阵阵发黑,有那么一瞬间,他头痛欲裂到听不见任何的声音。然而,如此出师不利,广成子却不退反进,他运转心法守住灵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