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藤蔓的生机,看着它们一点点地焉了下去,而后将这份生机反哺于宣白凤的身体。
梵缘浅也擅长医术,毕竟不管是仙门还是佛门,日常除了斩妖除魔以外,更多的还是要救济苍生。然而梵缘浅在检查过宣白凤的身体后,禁不住露出了一个悲悯的神情。宋从心虽然暂时压制了这些奇异的琉璃藤,但却无法根治宣白凤已然残败的身体。
正如谢秀衣所说的那般,活着有时候并不能算是好事。宣白凤已经注定无法回到人类的世界了。
明明已经那么努力地活下来了……宋从心坐在勉强可以被称之为“床”的破木板边,紧绷如弦的头脑有种钝钝的痛楚。
她看着坍塌的房梁漏下来的黯淡冷光,看着浮动的尘埃在空中起起伏伏。她以为自己改变了九婴灾变事件的命轨,以为自己的到来多少能将事情导向好的一面。但看到谢秀衣与宣白凤时,宋从心才知道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一手遮天。
“……城里好像已经没有活人了。”外出探查周围环境的楚夭回来时便感觉到屋内的氛围有些不对,她看着坐在床边摁着女子脉搏的少女。
从她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少女笔挺得仿佛永远都不会弯折的身骨。那人微微低垂着头颅,散下的鬓发挡住了她的侧脸,楚夭只能看见她冷硬的下颚与仿佛没有丝毫情绪喜怒的淡漠唇线。
虽是如此,但那人身上溢散而出的气息却已经不容他人忽视,那种冰冷与压抑之感让从未见过拂雪改色的楚夭心中一惊。楚夭下意识地将有些无措的目光投向肃立一旁的人,梵缘浅却只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让拂雪自己静一静。
站在楚夭肩膀上的影魇甩了甩两条毛茸茸的尾巴,从楚夭肩上一跃而下,三两下便跳到了宣白凤的床边,端坐着看着宣白凤惨白如纸却难得安详的脸。梵缘浅将楚夭拽出了门,给拂雪留出整理自己心绪的时间,而她和楚夭则一同勘探桐冠城的周围,排除可能出现的危险。
桐冠城内已经没有活人了,而且因为经年久远之故,仅靠城中风化严重的残败建筑实在无法推断出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虽然城内已经没有生命气息了,但地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楚夭将自己勘察的结果说给梵缘浅听,“感觉很邪性,最好不要去探寻的感觉。我看了一下,这座城池好像有地下密道与窑洞,似乎是用来避难的。”
虽然楚夭这么说了,但梵缘浅并没有放弃探寻的想法,她们必须弄清楚此地究竟发生了什么。确认自己身上的留影石都还在运转,梵缘浅便跟着楚夭往地下窑洞走了一趟。她们进了一处民宅,撬开封死的石板与木盖后往下,在已经崩塌腐坏的木梯地下摸到了类似狗洞的通道。
“大概是用来防备外敌的。”梵缘浅回想了一下宋从心简单描述过的桐冠城的情报,“仅容一人通行的通道,即便被敌军发现了这个地下窑洞,他们想要通过密道去追击城中百姓也很困难。而且狭窄的甬道内容易被里面的人反向控制与袭击,这是保护城中百姓的最后手段。”
“居然有君主愿意花大价钱给百姓挖这种东西……”楚夭小声地嘀咕道,逃生密道可不是单纯挖土就行的,其中需要大量架构窑洞的木材与石料,为了不会轻易被外敌摧毁还需要以泥浆稳固,真的要在每家每户的底下都挖一条密道,其中耗费的心血可不比在地底再建一座城市要来得少。
楚夭与梵缘浅深入密道,循着楚夭口中那股“邪祟的气息”摸索而去,最终,两人发现了一个储藏食物的地窖。
地窖内的食物已经被吃尽,即便有所剩余也已全部腐烂,被石板与木板隔开的地洞中散发出阵阵恶臭,让楚夭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然而,挖开地洞的两人本以为会直面一具**的尸体或是干脆已经化作白骨的残骸,但出现在两人面前的却是一个巨大的、足有一人高的“茧”。
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