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说,这世间只有我与师尊能使出这样的剑法。”宋从心很平静,平静地宣告了眼前之人的死刑。
“那你怎会觉得,那枚剑符一定是出自我手呢?”
玄中道人表情一片空白,根本来不及反应。宋从心话音刚落,伫立在上首的明尘上仙便突然抬起手来,只见他广袖一拂,五指一收。下一瞬,残存在玄中道人筋脉丹田内的剑气爆体而出,飞溅而出的鲜血与璀璨耀眼的剑光交织成一片无处逃离的网,丹田肺腑内传来的剧痛让他止不住的惨叫。
玄中道人呕出一蓬又一蓬的血雾,他接连后退数步,猛然捂住自己心口。他竭力想要站稳,却如同一袋沉重的泥浆般软倒在地。双膝触地时的一声闷响令人牙酸,他跪伏在女子身前,在那剜肤切骨的剧痛中,他被血色晕染的视野里倒映着银发女子无喜无悲、平静漠然的脸。
“这天下间只有两人能使出这等剑法,那与你缠斗数百回合、最终仓皇而逃的神秘人士莫非是我师尊吗?”
“笑话。”
她的剑横在了他的脖颈上,宣示着此局胜负已分,尘埃落定。
“玄中掌门,此局,是你输了。”!
“安静。”
群情激奋之下,众人只见站在殿中的拂雪道君忽而抬手向下一压,一股冰冷慑人的气势瞬间笼罩全场。有些还想继续煽风点火的人张了张嘴,喉舌口腔却像被灌了一口冬日的寒风,好半晌都说不出话。被迫安静下来的无极大殿中,些许的冰凌自拂雪道君的脚下开始朝外弥漫,众人这才惊觉,那冷意并非寒风,而是剑气凝成的气场。
“……”玄中道人阴沉着脸,道,“怎么?拂雪道君这是诡辩不过,准备动手了吗?”
“玄中掌门何必如此心急?”宋从心从明尘上仙身旁离开,自台阶上拾级而下,“半年前,我为履行亏欠明月楼主的承诺,自幽州向北,横穿莲台沙漠,前往北地探寻一件圣物的下落。在明月楼主的指引下,我前往了雪山神女的起源地乌巴拉寨,进入长乐神殿,并在其中与引起蛰灾的祸首短兵交接,有过一次短暂的缠斗。”
宋从心话音沉稳,语调平静,让人鼓噪沸腾的心绪不自觉地安定了来。她缓步踱至
玄中道人身前,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停下。
玄中掌门是说?[(,自己曾与庇佑那些魔修的神秘人士交手,并与其缠斗数百回合,最终对方仓皇而逃时无意间使出了我的剑术,致使你被此剑所伤,剑气残存于体,至今未能痊愈。是吗?”
“没错。”玄中道人观其神色,心中隐隐察觉哪里不对,但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一线天光隐没于芒,剑出,斩幽冥,倾日月,山河绝断……这世间除了明尘掌教与拂雪道君,谁还能使出这样的剑法?”
“确实。”宋从心赞同地颔首,道,“当时与我同行的还有一人,我进入墓室,他为我护法。为了护他安然,我赠与了他三枚剑符。那隐在幕后的祸首轻敌大意,冒然出手,便被剑符所伤。之后我破关而出,进阶分神,并于那祸首缠斗。交手之时,为了设伏于你,我曾特意斩出过这一剑,所以你会如此作为也合乎常理。”
“……拂雪道君此话何意?”玄中道人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重,他注视着眼前的女子,隐在广袖中的手掌却已经汗湿。他眉头抽搐,心惊肉跳,大殿内那股森凉的寒意顺着他的脚后跟爬上他的脊梁。他突然惊觉,在拂雪道君横空出世的这十年里,他其实不止一次轻看了这后起之秀,然后不止一次地被她打破了计划。
他狂妄、自大、心脏几乎被恶意填满,他在暗地里盘算着那些见不得人的伎俩,只看到自己而看不见其他。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些站在天光下的正道修士只会被动反抗,根本不懂算计以及反击。他沾沾自喜,洋洋自得,认为只要不暴露自己,便能一直安然无恙。
“玄中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