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愿赴死?还有一位大祸主则十分神秘,从来不曾在外人面前显形,加上修行此道之人惯来冷漠,彼此互不往来,因此只是一个传说。第三位大祸主则比前两位有名得多,他善谋人心,犯下不少惊天大案,并且还乐衷于分享出来,邀同道共乐。”
“后来呢?”
“后来?没有后来了。”胥千星摇了摇头,“修行此道的,阴沟里翻船是常有的事。第三位大祸主最后一次现世是得意洋洋地宣称自己毁了一位生有琉璃目的天生道骨,断其道心,令其终生受苦。但他犯下此案后不久便销声匿迹,再无踪影,有人说他是被那位前来报仇的天生道骨给杀了;有人说他在终于在自己的局中栽了跟头,把自己的命给玩没了;也有人说他拿自己的性命做赌,将自己的死也设计成了一场局,把追究他下落的同道也视作乐子。”
宋从心神色不变,心中却升起惊涛骇浪:“……他死了?”
“或许吧,在下觉得应该是死了。”胥千星思忖道,“因为在下见过他最后一面,他修行的心法已至巅峰。不出数年,他应当就会因为修行至喜乐之巅而脑干融化,在极致的欣悦中升天——啊,虽然其实是魂飞魄散,但对我们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差不多等同于正道的飞升了。”
宋从心:“……”
宋从心头痛欲裂,她第一次觉得,神舟大陆上的这些旁门左道,看起来也没比外道正常到哪里去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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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虽然不知道各位能不能理解,但我所修行的心法特殊,一旦遭受了难以承受的痛苦,心法便会将其转化成一种喜乐。”
这猝不及防的解释,让两名执法弟子眼神越发怪异了起来。宋从心倒是见惯了这些稀奇古怪的功法,她问道:你是外道信徒?⒚[(”
“非也,在下不信神。”胥千星温温柔柔地笑着,即便被恶咒折磨得凄惨无比,他看上去依旧从容不迫,“道君想要知道的,我都会逐一告知,您不必怀疑我。”
“玄中已经伏诛。”宋从心捻弄着两根手指,感受着方才青绿的幽芒在指尖挣扎的残留,向胥千星宣告他们的筹划已经败落。
“在下知道。”胥千星轻叹了一口气,“恶咒发作之时,我就知道那蠢货肯定失败了。他太着急了,急于求成,自然吃不到善果。若他再多给我一些时间,我便不必伪造闻人炎被杀的局面,而应该让那人亲手将闻人炎杀死。这才是最妥当的做法,因为事实就是事实。假的迟早都有被揭穿的一天,更别提还要瞒过道君与明尘掌教的慧眼。能真正离间人心的只有横亘其间的生命,毕竟死亡是无法挽回的。”
胥千星这般说着,等同于变相承认了自己才是谋划这一切的主谋。执法弟子没见过这么嚣张的犯人,不由得面皮紧绷,抬手摁上腰间的佩剑。
唯有宋从心神色不动,她道:“听起来,你似乎还觉得有些遗憾。”
“遗憾,我当然遗憾。人生没有乐子,与行尸走肉又有何异呢?”胥千星幽幽道,“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有趣的乐子,结果却被蠢货上司给搅和了。在下都提醒过好几次,只要那人动手伤害无辜之人,无论缘由为何,明尘掌教都不会再对她坐视不管。而人心一旦出现罅隙,自然便有了可乘之机。但在下说一千道一万,蠢货上司就是不听。他刚愎自用,独-断专行,觉得那种错漏百出的谋划能成大计。在下位卑身微,又身负恶咒,除了认命还有什么别的法子呢?”
“我看你不像是没办法的样子。”宋从心淡然道,“下手如此仓促,将灵希活动的间隔安排得如此可疑,并且还在杀人后放走了闻人少宗的神魂。这么‘破绽百出’,比起没办法,我看你倒是挺想让玄中倒霉的。”
执法弟子:“……”
“……”胥千星安静地与宋从心对视了数息,半晌,却是突然抿唇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