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周围满了白色的幽灵。我看见远处的断壁颓垣,曾经生活的村庄已经付之一炬。那些迫害我的官兵、村民尽皆惨死,无一幸免,他们的头颅被幽灵割下,像供奉祭品一般摆在我的面前。”
灵希垂了垂眸,眼睫轻轻一颤。
“——其中也包括我的娘亲,和我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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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希以平静的语气讲述自己的过去,性情泼辣但总是将她们姐妹二人护在身后的母亲,贪嘴好玩但乖巧懂事的妹妹二妮。母亲给予了灵希正确的引导,妹妹二妮的存在让灵希明白了守护的意义。她隐藏自己的与众不同,伪装自己异于常人的能力,活得像一只甘愿蜷缩翅膀活在团雀巢穴中的山鹰。
“最开始只是能窥见阴祟诡秘的事物,能触碰到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但随着年岁渐长,我开始不受控制地走向那些神诡莫测的空间罅隙。”
灵希语调缓慢地诉说着自己的过去,宋从心朦胧的酒意却已经彻底惊醒。灵希所说的一切都超脱了宋从心现有的认知,但以宋从心前世的概念来解释,那大概就是灵希眼中所见的世界是三个平行世界的交织?而她会不受控制地在三个空间中穿梭,所以在此世中人看来,灵希才常有一些无法理解的怪异举动。
“……婓语所说的夜间外出之事,也是出于这个缘由吗?”宋从心在谈话的间隙中问道。
“是的。”灵希颔首,对于婓语,她并无多大恶感,她缄口不语也是因为这个秘密无法对外人述说,“到得如今,虽然我依旧无法掌控时空的变动,但已经能隐约预感到它将要到来的时限。通常我会在时限到来之前远离人群,躲到罕有人烟的地方,避免自己在无知无觉中伤及无辜。”
宋从心闻言却是沉默,她突然想起《倾恋》书中总是缄口不语的女主,她曾经想过灵希蒙受冤屈时为何不开口解释。但身怀如此诡秘,她又要如何与外人述说?
但显然,除了无法对他人阐述的苦闷以外,灵希遭受的劫难远远不止于此。
灵希被迫走向那些神鬼莫测的空间罅隙时,担惊受怕还是小事,更可怕的是她还可能会遇到伤害她的怪物。寻常人遭遇此等劫难,不死也要崩溃疯狂。但母亲王大花的坚强与开明养成了灵希勇敢面对一切困难的韧劲,在意识到自己无法改变这种被动穿越的习性之后,灵希开始锻炼身体,随自己的母亲习武。哪怕打不过那些扭曲的鬼物,灵希至少也能逃跑,不至于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等死。
她就这么磕磕绊绊地长大,一天比一天强大,但就在她以为自己总会战胜命运之时——
“不知从何时起,战火与硝烟蔓延到了村庄附近。某天,村子里来了一群官兵,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还要村民们献上村里眉眼长开的姑娘和皮肉鲜嫩的小娃娃。我听村民们说,这些官兵吃过人,他们把人视作‘两脚羊’,还给人分了三五九等。老瘦男子为‘饶把火’,妇人少艾为‘不羡羊’,小儿则称‘和骨烂’。”
灵希捡起地上的小石子,拿在手中抛丢了几下,随即她反手将石子掷出,看着石子在空中划过一道曲度,噗通一声落入池塘中央。
“村民们不敢反抗,更何况生逢乱世,保住绝大多数人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其他的,实在不能
奢求太多。村长要求各家各户顺从,家里娃娃多的,至少也要出一到两个。大家都是邻里,谁家里有几户人口,彼此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村民们知道娘亲王大花性情泼辣,但少了这一户,别人家就要多出一个孩子。许多村民便操着农具朝着我家里来了。娘亲开了地窖,让我带着妹妹从窑洞里跑。”
灵希说起这些时,神情语气都是十分平静的。仿佛这些早已远去的往事再不能掀起她心底的波澜。
“我带着妹妹在山林里跑,但以孩子的脚程,我们并没能跑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