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严肃道,“你们不必局限于我的观点,因为我时常能在你们身上学到许多。诸位言之有理,开拓新道不代表我们要放弃以往积攒的经验。”
距离较近的几位长老们听了这话,忍不住相视而笑。
宋从心说完,也没在意令沧海的脸色涨红,她注意力全在陆行兽上。在与玉珠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宋从心见玉珠颔首,这才沉声道:“既然如此,试行的商路可以由我宗领头,沿途建立平山海的据点。此次开拓商路,不仅是为了链结三大州域的往来贸易,同时也是为了盘活这条商道上的民生经济。”
在缓冲的时间段里,创造更多的工作岗位,让银钱流动起来,同时也埋点小小的陷阱……
“商道的据点设立钱货交易的驻站,接受以物易物,接受白银黄金,接受各国钱币。”宋从心淡然道,“……也接受玉流光。等商贸繁荣起来后,再考虑铸币。”
对商贸不太敏锐的弟子们还不觉得什么,只觉得五湖四海的钱货都换成统一货币确实比较方便。但在这方面嗅觉异常灵敏的玉珠却觉得哪里不对,她与宋从心短暂对视了一眼。很快,这位面容严肃的年轻长老看自家掌门的眼神渐渐复杂了起来。
……
胥州北部,与衡州相连的要道之上。
昨夜刚下了一场雨,坑坑洼洼的山路上聚了不少水洼。阿芙用山石上还算干净的水冲洗脚上的淤泥,用补衣的针将这段时日里磨出的水泡一一挑破。她忍着那股钻心的刺痒,将路边采来的蛇床子嚼碎敷在脚底。
阿芙倚在山岩上暂作歇息,她身旁放着一个巨大的竹兜,里面装着她全部的家当——一床褥子、两件打满补丁的衣物、些许干粮、半吊子铜币。她强忍着脚底的痒意,忍得额头都沁出了冷汗,她正想擦拭一下汗水,竹兜却突然一掀,一个小小的脑袋冒了出来,伸着手在她额头上胡乱地抹着。
“干哈子?脏,别闹。”阿芙摁住竹兜的盖子,试图将那小脑袋摁回去,“憨包儿,一会儿还得给你洗手,烦的哦。”
小家伙不肯回去,倔强用脑袋顶着盖子与其角力。阿
芙没办法,只得松手坐了回去。瘦巴巴的小娃儿坐在竹兜里眼巴巴地看着她,阿芙用山石上的水洗了洗沾满草药和泥巴的手,从怀里掏出用体温焐热的麦麸饼,将饼子一点点撕碎喂给竹兜里的娃娃。
“汪!”远处传来了一声狗叫,似是发现了什么。阿芙头也不抬,扬声道:“福子你别跑太远!一会儿还要赶路呢。”
“汪——!”福子回应了一声。
因为战火而不得不背井离乡、带着年幼弟弟颠沛流离的阿芙神情平静。她虽有忧愁,面上却并无绝望麻木之色。喂了弟弟阿宁小半个饼子,阿宁将推了推阿芙的手,示意她吃。阿芙也不客气,三两口便将半块饼子吞吃入腹,回头还得赶路,她得留有体力。
阿芙如此平静,倒不是因为她比别人坚强,而是阿芙有养活自己、弟弟和一条狗的底气。
将竹兜背起,准备伸手去拿蓑衣和柴刀的阿芙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手,手背上的三叶金印就是她的底气。
前方探路的狗子不肯回来,还在一声接一声嗷呜嗷呜地叫着。阿芙有些烦,喊道:“你嚷嚷啥呢福子?看到啥了?”
顺着狗叫声一路向前,阿芙看见了站在山崖边上的福子,狗子见了她,立刻吐着舌头跑回来,绕着她一圈一圈地转,摇着尾巴。福子咬了咬阿芙的衣角,换做平时,阿芙肯定要给它一巴掌,免得它没轻没重咬坏了自己为数不多的衣物。但此时的阿芙却目瞪口呆地注视着前方,抽不出手来抽它。
远处,沙尘滚滚,轻烟弥散。
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沿着河畔行进,上百只八爪的钢铁巨兽排列得整整齐齐,在苍茫大地上匍匐前行。那浩大壮观的声势,让人几疑撞见了妖兽迁移的奇景。
但,真正让阿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