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的掣肘,此次恒久永乐大典恐怕就是她动手的时候。”
灵希颔首,她赞同师姐的推断,同时也有其他的发现:“师姐,先前我们提到过天殷国的‘赊命钱’。我发现天殷国人口中的一些词句与大众所知的不同。”
“此话何意?”宋从心问道。
“今日我与姜严早归,途经一家葬仪馆,恰好见一户人家戴孝出殡。”灵希语气沉静,她看似呆怔,实际聪慧机敏。姜严虽然也天生早慧,但和灵希相比还是稍逊一筹。他和灵希交涉了一天,不仅没能套出话来,反而被灵希卷走了不少情报。
“那户人家披麻戴孝,面上却不见悲色。有一妇人宽慰逝者家人,却拍着站在一旁的幼童的肩膀,道照顾好逝者的遗体。我心觉古怪,便向姜严多问了几句。此事在天殷并非秘密,姜严便也如实告知。据他所言,在天殷,‘遗体’不仅仅指代逝者的尸体。
“对于天殷国人来说,‘遗体’指代逝者,同时也指代活人——活在阳间的人,是已经逝世的死者留于人世的‘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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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雪懂我!”听着宋从心毫不客气的评语,姜恒常却大笑出声,她似乎一直都在笑着,偏偏每一个笑容都是真实的,“外人眼中的盛世之景,在我看来却是啃噬先贤遗骨、恨不得从中吮尽最后一丝骨髓的孽子。不思进取,故步自封,只知仰仗先人遗泽算什么本事?先前我夸赞的那位打铁匠,他父亲比他更有本事,可惜手艺传承到他手上只剩七八成。我曾劝他父亲广收学徒,但老匠人觉得技艺不可外传,即便只有七八成本事,也足以青铜氏在天殷立足。
“对青铜氏而言,确实如此;但对
国家而言,这是不幸之事。拂雪你说,天殷像不像这位老铁匠?”
这话太毒了。宋从心并不接话,姜恒常却不放过她:“所以说,头上顶着一群毫无进取之心、只知原地踏步的老不死实在不好办事,你说是不是?”
宋从心:“……”住口,非要算的话你和我都是老不死!
姜恒常说着说着又恍然:“啊,我忘了,拂雪头上也有许多老不死。哈哈,这点上还是明尘上仙看得通透,舍得放权给晚辈!”
宋从心听不下去了。她让灵希和陪逛了一整天的姜严先行回程,自己则拽着姜恒常到远离人烟的荒郊野岭“切磋”了一番。
两位分神期的战斗,即便刻意压制,也将一片山丘削成了平地。
对于宋从心和姜恒常这等境界的修士来说,以武会友,以道鉴心已不再是纸上空谈。一个人的道能从刀光剑影中窥得真意,炁的流转与对招的应变则能看出持器者磊落与否。宋从心师承明尘上仙,剑道砥砺于邪魔外道,她的剑招磊落堂皇,有天光乍破、大海奔涌之相。反观姜恒常,她刀术磨砺于军中,后成道于四方游历。她的刀术大开大合,却兼具各地大家风范。二者轰然相撞时,恰如飓风迎面撞上汹涌的海浪。
宋从心的本意只是“切磋”,一来试探姜恒常的根底,二来是为了抢回谈判的主动权。但打着打着,姜恒常眼中亮起见猎心喜的光芒,宋从心的心情却越发复杂。明尘上仙曾经说过,姜家修行的是“王道之剑”,与无极道门静心苦行的道统不同,王道兼修法儒释道各大流派,姜家子弟想要刀术大成就必须去四方游历。
姜恒常的刀术沉且稳,与她交战与其说是刀剑相争,倒不如说是王土之争。她蚕食,学习,兼并对手的所有,并且越战越强。
刀剑碰撞擦起灼目的星火,迸发的气劲震得两人各退半步。宋从心横剑于身,姜恒常却是用拇指随手擦拭脸颊上被剑风刮擦出来的血痕,朗笑:“爽快,再来!”
宋从心抬头看了看已经彻底黯淡的天空,不为所动地收剑还鞘。姜恒常再次攻上来时,宋从心猛然拍出一掌,以太极巧劲卸去冲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