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渡觉得陈幺嘚瑟的时候那小模样很贱,但他一旦不作了,他又觉得他有点可怜,他甚至觉得陈幺也没有要求什么过分的事。
又没有想吃满汉全席,就是想吃生煎而已,他还说也要给他点一份……中邪了、着魔了,上头了:“洗漱快点,生煎市区有卖。”
陈幺去看明渡:“你、不觉得我。”他有时候还是知道的,“我有点讨厌吗?”
明渡一直以为陈幺不知道,合着这位主儿心里还挺清楚的,他觉得有点好笑:“讨厌?”他看陈幺似乎要埋头,“讨厌倒没有。”
他也挺直的,“就是觉得你有点欠揍。”
陈幺:“……”
要不你还是讨厌我吧。
都磨蹭好一会了,他又揉了下脸,“我去洗漱。”
别的洗漱用品陈幺没带,牙刷牙膏他还是带了的,陈幺在刷牙的时候有点出神,连水龙头都忘了关。
……
“毕业了,你们有人想跟他在一起吗?”
“和谁?”
“谁?还能有谁啊?那位呗。”
“你想吗?”
“我想。”
“我也想。”
“操,我们打架吗?”
“用得着打吗。谁能受得了他……跟他一块顶多俩月吧,换着都够轮一圈了。”
“轮着来?”
“顺序呢?”
“抽签吧。”
……
陈幺吐泡沫的时候才看到水龙头没关,他就着冷水洗了下脸,他一直觉得自己不在意的,但总会想起来……果然还是在意的吧。
一群臭傻逼太过分了,什么叫顶多俩月,跟他这么好看的人交往难道不得对他死心塌地、非他不可吗?
SB。
陈幺气得全拉黑了他们,说实话,他们不走心,他也不是抱着什么好目的跟他们交朋友的,大家半斤八两,各取所需。
但说顶多就俩月,太特么伤人了。
陈幺现在想起来还是气得牙痒,他努力读书、努力练琴,提高个人身价和气度是为了俩月就被甩得吗?这是在藐视他艰苦的付出和勤劳的汗水。
他诅咒他们每一任对象都谈不过俩月。
不得不说,陈六幺这个人三观清奇,关注点也清奇。
到市区还得好久。
明渡看着大热天顶着个鸭舌帽、长袖长裤的陈幺:“你想中暑昏过去?”
陈幺嘴硬:“我不热。”
明渡在扫共享单车的码:“你别找事,帽子外套脱了。”
“脱了干嘛。”陈幺理解明渡的没见识,“你没防晒过吧?真正的防晒就是物理防晒……你别跟看神经病似的看我,又不止我一个人全副武装地出门。”
外套还行。
明渡已经解锁共享单车了:“你等会儿骑车,帽子怎么办?”
陈幺闻言有点惊讶:“我也要骑吗?”
明渡好脾气道:“你想坐公交?28路一直爆满,能把人挤成沙丁鱼罐头。”他坐过一次就不想坐了,他怕把自己的瘸腿挤成残废了,“地铁线不通我们这。”
陈幺觉得不会就他一人不会骑电车,他吞吞吐吐:“我可以打的。”
“打的?”明渡都笑了,“那你赚的那八十还不够给司机的。”
陈幺是在十八线小地方长大的:“那么贵吗?”他都开始愁了,“魔都这么难混吗?”他无意识咬唇,“我可能真的活不下去了。”
不难混逃离北上广的怎么喊出来的?
通勤时间两小时是多少打工人的常态。
林荫下,马路旁,明渡靠着单车:“快点扫码。”
陈幺是有点不好意思的:“我不会骑。”
明渡偏头,浓眉、深眼窝,高鼻梁,年轻男生腿长,肩还宽,压迫力不言而喻:“这还分会不会吗?骑上不就能走了?”
他打量了下陈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