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被锁起来那个才是真正的精神病。陈幺没在的时候,那个人盯着他们的目光看似云淡风轻,其实……其实就是想把他们扔下去吧。
把他们扔下去的话,会引人上来的,他就有一定的概率获救了。
槐玉澜没说,但那意图真的很明显。
……
锁还是被解开了。
槐玉澜没办法走动,陈幺就拖着槐玉澜给他摆好姿势,槐玉澜是真重,陈幺忙了一会儿都出汗了,他热,但眼睛很亮。
槐玉澜一直跟陈幺说话:“累吗?”
“休息下?”
槐玉澜的眼睛很温柔,像一潭融化的春水,他的声音也温柔,像是初冬的暖阳,陈幺被那样注视着、包裹着,热得耳尖都要化了。
槐玉澜等陈幺忙完:“地上会不会凉,睡我旁边?”
和槐玉澜同床共枕……陈幺低头,他真的会烧死,摇了下脑袋,他又跑去了自己的狗窝。
槐玉澜一直以为是陈幺怕他,想躲他,他阖眼,到底还是没再出声,人就是贪婪的,得到的多,想要的就更多。
*
*
槐玉澜确实是瘫了,好几天不能动。
陈幺也没出门,有狗粮猫粮,还有猫砂狗厕所,破廉耻一些也不是不能活。戴眼镜的女人还是组织起了队伍,前两天还好,还算顺利。
然后就有人被丧尸抓伤感染了。
被感染的人也会发烧,有几率觉醒,但大部分人会变成丧尸……其实除了极少数的幸运儿,都会变成丧尸。
人心一下子就散了,戴眼镜的女的都被打了。
陈幺就趴阳台,看着人愈来愈疯狂,但再艰难,他们还是准备好出发了,可就在他们组织好要走的时候,丧尸又进化了。
有一部分丧尸不再畏光。
十几个丧尸冲了过来,队伍手忙脚乱地应对,都是普通人,哪怕之前训练过,还是被抓伤了几个人。一感染就是死,车队一哄而散。
陈幺看到那个戴眼镜的女的懵了下,她抱头蹲了会。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哭。
白天丧尸就活跃了起来,夜里更是如此,陈幺门前不止那只做美甲的丧尸还在坚持挠门,又来了三位仁兄。
乱七八糟的脚步声,一刻也不停歇地抓门声。
陈幺戴了耳塞,但还是半夜惊醒了。
槐玉澜也醒了:“怕吗?”
一听到声音,丧尸们更来劲了,防盗门被拽得吱哇乱响,陈幺抿唇,虽然还是没电,但适应了也能看到一点。
他怕把丧尸激得更厉害就没出声。
槐玉澜也没再出声。
后半夜,陈幺模模糊糊又睡了过去。
槐玉澜还在觉醒中,身体消耗还是挺大的,他其实也睡着了,深度睡眠……比起克制的主人,那些触手就很不老实了。
跟有自主意识的一般的藤蔓伸展,蜿蜒爬行。
陈幺在睡觉,银发铺展开来,睡衣有些皱,触手还是矜持的,绕着陈幺转了两圈,最后圈住了他脚踝,接触到了人,它就不舍得再离开。
翠绿的藤蔓像活物一样蠕动,绕了两圈,漂亮的脚踝像是既戴上了镣铐,又像是被戴上了脚镯。
触手是没有自主思维的,这是它主人的思维投射,它的主人不想陈幺出门,它就会缠住陈幺的脚,它的主人不满足只是接触到脚踝……触手又分出一条新藤,新生的触手沿着瑟缩了下,然后朝着熟睡的人裤管爬,缠上人的小腿——槐玉澜是这时候清醒的。
他眼皮有些深,没什么感情地看了一眼那些东西,触手像是受惊一样眨眼间消失不见了。
几天了。
槐玉澜一直在思考,金木水火土,他算是木系?
木系的变种,藤科触手系?
他是能和它们共感的。
……
所以到底为什么会觉醒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