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地自廊上而过。 于是他反问:“若是已经违背,又当如何?” 是罚鞭,还是庭杖? 李羡鱼慌乱抬眼,红唇微启,却没能说出话来。 什么叫做……已经违背了? 分明她的寝衣领口那样高,而且,仅仅是解开了最上面的一枚领扣。 仅仅是一枚。 这样,便算是衣衫不整吗? 可是,她又不能嫁给临渊。 父皇是不会同意的。 满朝文武更不会同意。 于是她只好开始抵赖。 “这不算!”她绯红着脸,有些底气不足地转开了视线:“我是刚刚才立的规矩,之前发生的事,都不能作数。” 语声落下,她愈发心虚。甚至都有些害怕听见临渊的回答。 怕临渊生她的气,说她是个言而无信的公主。 好在,在临渊答复之前,槅扇被人急急叩响。 殿外传来月见焦急的语声:“公主,您可换好常服了?奴婢们可能进来伺候?” 李羡鱼如蒙大赦。 她立时从玫瑰椅上站起身来,对临渊道:“是月见她们催我了,想是嬷嬷们快到了。” “你先躲起来,千万别让她们瞧见了。有什么事,等嬷嬷们走了再提。” 她的语声急促,像是真的遇到了火烧眉毛的大事。 临渊便没有多问,身形一展,重新隐回梁上。 李羡鱼偷偷松了口气。 她拿微凉的手背捂了捂发烫的面颊,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对殿外的宫人们道:“好了,你们进来吧。” 宫人们鱼贯入内,加紧了动作,替李羡鱼梳妆。 竹瓷将李羡鱼简单盘起的发髻重新打散,绾成精致乖巧的百花髻,饰以羊脂玉簪与红宝珠花。 月见则替她重新净面,从妆奁里取了胭脂水粉过来,为她妆饰。 李羡鱼连续两日未能睡好,如今洗漱过后,仍旧没什么精神,一双鸦羽似的长睫倦垂着,依稀可见眼底下淡淡的青影。 月见拿脂粉给她遮了三次,才勉强算是遮了下去。 “只能这般了,等教引嬷嬷们来的时候,公主留意些,可别弄花了妆容,让她们瞧出来了。”月见说着将水粉盒子搁到一旁,又拿起一盒口脂来,小心翼翼地替李羡鱼点上:“她们成日里从鸡蛋里挑骨头,没事还要生出事来。若是发觉您昨夜没睡好,指不定又要寻着这点由头,闹出什么风波来。” 李羡鱼还想着方才的事,有些心不在焉:“我会小心的。” 月见放心不下,便又拿焙干的薄荷叶装了个香球,塞进李羡鱼的袖袋。 “公主您待会若是困了,便趁着她们不留意的时候,拿出来闻上一闻。待将这些瘟神送走,奴婢再伺候您好好睡个回笼觉。” 她的话音未落,在廊上伺候的莲蕊匆匆打帘进来:“公主,教引嬷嬷们过来了,人已经快到主殿跟前了。” 一语激起千层浪。 殿内的宫人们立时忙作一团,梳妆的梳妆,整理披帛的整理披帛,可算是在一刻钟内将李羡鱼打扮停当。 待李羡鱼在宫娥们的簇拥下走到正殿的时候,教引嬷嬷们已在殿外等候。 为首的正是何嬷嬷。 她是宫里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