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神像?”摄政王问:“孤身一人,不带侍女,却还带了供品?” 许是久经沙场的缘故,他即便只是这样寻常的问话,也严厉得宛如审讯。 李羡鱼羽睫轻颤,小心翼翼地往朱雀神像那看了一眼。 只一眼,她便看见了那碟她方才情急之下,来不及藏起的蒸饼。 更要命的是,蒸饼旁,还放着两双银箸。 李羡鱼怔住。 一时间,藏也不是,不藏也不是。左右为难地答不上话来。 摄政王的语声冷了下来。 “嘉宁,你还要继续掩饰下去?” 他的气势太过迫人,以致于李羡鱼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心念有片刻的动摇。 但很快,她重新坚定下来。 她想,是她将临渊带到这来的,是她想让临渊看看红宝石做的朱雀神像。 不关临渊的事,他更不应该因此受罚。 于是她轻咬了咬唇瓣,硬着头皮道:“嘉宁没有掩饰,是真的——” 她话音未落,却听金铁之声铮然一响。 摄政王抽出腰间佩刀,刀势凌厉,毫不留情向她肩胛劈来。 劲风扑面,拂动少女步摇下的流苏乱舞,连串的红宝石珠子交击相撞,急促作响。 李羡鱼慌张往后闪躲,却又撞上身后的朱雀神像,避无可避。 正当李羡鱼以为皇叔要将她斩于当场时,眼前天光骤然暗去。 身着武袍的少年横剑挡于她身前。 他手中的长剑甚至来不及出鞘,只横剑当胸,是打算以剑鞘,以自己的力道,硬生生地接下这一刀。 剑柄上系着的剑穗扬起,藏蓝色流苏拂过他的眉眼,更显眸光森寒。 像是野兽露出了獠牙。 而摄政王手中的佩刀并未劈落,只是悬停在半空。 他的力道收得极稳,像是早已做好这般打算。 但在少年现身后,他改了主意。 手中的佩刀迎风落下,如有万钧之力。 临渊毫不迟疑,持剑迎上。 刀锋与剑鞘相击,响声沉闷。 摄政王寒声:“嘉宁有失身份,当罚。” 临渊毫不相让,立时拔剑出鞘,眸光锐利:“是我让公主带我来此。” 而他本就不是宫中之人,不认这宫规,也绝不认罚。 刀刃与剑锋再度相击,金戈之声,震耳欲聋。 李羡鱼站在临渊身后,面色苍白,红唇微启,有心劝架,却又不知该先劝谁。 眼见着两人还要出手。 “皇叔,临渊是我的影卫,他……” 李羡鱼终于落定决心,去劝这个她最怕的皇叔。 她若是能劝住皇叔,临渊自然会收手。 话未说完,却见摄政王横眼看向眼前持刀挡在李羡鱼身前的少年,冷冷吐出几字。 “还算忠心。” 话音落,摄政王收刀回鞘。 李羡鱼轻轻一愣,一直高悬的心终于放下。 她悄悄松了口气,看向还持剑挡在她身前的临渊,放轻了语声:“临渊,皇叔不生气了,你先收剑吧。” 临渊睨她一眼,薄唇微抿,终是将长剑收回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