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羡鱼唯有往旁侧的木椅上坐落。 幸而,一炷香的时辰后,影卫司的槅扇被人推开,羌自外步入。 方才值守在侧的影卫比手行礼:“司正。” 羌颔首,令他退避,又转向李羡鱼,微微欠身行礼:“公主。” 他今日依旧是灰袍铁面的打扮,行礼的姿态从容,语声依旧是沙哑,但语调格外平静,像是并意外今日会在影卫司中见到她。 “司正。” 李羡鱼抱木匣站起身来,忐忑问他:“我今日过来,是想问问司正,是否听过一味名叫‘照夜清’的毒药?” “听过。”羌直起身来,那双铁面后的眼睛格外锐利,像是能将人看透:“且,会解。” 他说得这般直,这般笃定,这般胜券在握。 喜悦与安两种情绪同时升起,在李羡鱼的心里交织成团。 李羡鱼努力稳稳心绪,尽量让自己的语声听起来平静些:“那,若是我想请司正为临渊解这味毒,要用多少银子?” 羌的视线落在李羡鱼怀中的沉香木匣上,短促地笑声:“公主带多少银子?” 李羡鱼指尖轻蜷蜷,最终还是将手里的沉香木匣放在长案上推向他。 “一共是七百八十两银子。”她轻声道:“这是披香殿的账目上,能支出的所有银子。” 羌眼中的笑意深些。 他单手摁住木匣,当李羡鱼的面打开,一张张地清点过。 “公主很有诚意。” 他斯条慢理地将银两点清,继而重新将银票放回,原封动地将木匣推回李羡鱼面前,眸色淡淡:“但是,还够。” 李羡鱼垂落的羽睫重重一颤。 她最担忧的事还是发生。 她轻咬咬唇,没接木匣,是放轻语声与他商量:“若是司正觉得够,我那里还有一些首饰……” “让公主卖首饰,这件事传出,可并好听。倒显得属下像是贪得厌之人。”羌笑笑,话锋陡然一转:“或,公主有没有想过,拿别的东西来换?” 李羡鱼一愣。 别的东西? 除银两与首饰外,她好像有一些话本子,还有一些民间买来的小玩意。 她并觉得羌能够看得上眼。 她想一阵,好问道:“司正想要什么?” 羌抬起眼来,面具后的眸色格外幽邃:“一管紫玉笛,如今在陛下的国库中。若是公主能以自己的名义取来给我,我便为公主解照夜清的毒。” 他以沙哑的嗓音循循道:“公主,一支笛子,换一条性命。再划算也没有的买卖。” 李羡鱼唯有点头。 她拿出羌想要的一大笔银子,便能寄希望在紫玉笛上。 于是她点头道:“我现在便求父皇赐予我。” 羌起身,向她比手:“那臣便祝公主旗开得胜。” * 李羡鱼并耽搁,离影卫司,便往太极殿前。 今日依旧是承吉守在殿前,远远看见她过来,便笑向她躬身行礼:“公主万安。” 李羡鱼提裙步上玉阶,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