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临渊侧目:“公主不就寝么?” 李羡鱼似是想起了什么,有些虚地挪开视线:“你先歇息。我想一透透气。大抵一辰,便回来。” 临渊应声。 许是一夜未睡的缘故,他也并未多问,展开身形便回了梁上。 李羡鱼这才回转过身,抬步往廊上走。 槅扇被她推开,今日上值的月见如常守在廊上,见她来,便福身向她行礼。 李羡鱼轻点了点头,却不说话,只是拉她往庭院里走。 月见不明就里,跟她走了好一阵。 直至走离寝殿极远的偏僻处,李羡鱼确认临渊听不见了,这才转过脸,小声对月见吩咐道:“月见,你快往太医院里走一趟,请顾太医过来看看母妃,要快。” 月见应声,随即又有些不解:“公主,这是正事。您怎么拉奴婢走那么远,一直走这偏僻的地界——” 她似是觉得有趣,便掩口笑,又将剩下半句咽了下。 偷偷摸摸,做贼似的。 李羡鱼却还记得上回的事。 临渊跟她见顾大,说是要道谢,可是那气氛,倒是比兴师问罪都要令局促些。 像是要把她架在火上烤。 她最后好不容易才脱身来,至今仍有余悸。 可不能再来上一回了。 她这般想,又觉得耳缘发烫,便不多做解释,只是推她:“还不快。” 月见笑应。 * 半辰后。 换好常服的李羡鱼便坐在母妃的床畔,担忧地看顾悯之诊脉。 淑妃昨日闹了半宿,如今在锦榻上安静地睡,低垂的红帐后,美娥眉轻展,不见愁绪。 而红帐外,顾悯之面上的情却是凝重。 经过昨夜的雷雨之后,淑妃的脉象极为紊乱,而细弱游丝,而乱如坠珠。 像是又回了换之前的情形。 多年来,皆是如此。 无论用怎样的子调养,哪怕是亲眼见了好转,但在一场雷雨后,便总是前功尽弃。 他轻阖了阖眼,徐徐收回诊脉的手,有些不忍告之李羡鱼。 李羡鱼望他的情,却也像是猜了诊脉的结果。 她垂眼,敛下眸底的水意,只是轻声道:“便再开新的子吧。” “劳烦顾大了。” 顾悯之颔首,与她一同行至偏殿内,重新撰。 淑妃的病势艰难,顾悯之落笔亦是凝滞。 李羡鱼在旁侧了许久。 眼睁睁地看他写了几子,却又一一废,换上新的宣纸。 远处的滴水更漏轻缓地响,声调慢而冗长。 偏殿内燃得又是宁用的沉水香。 烟气自博山炉中袅袅而起,拂过李羡鱼低垂的羽睫,带催入睡的甘香。 李羡鱼在旁侧了良久,终是支持不住,困意渐渐上涌。 她以手支颐,眼皮发沉。尖巧的下颌不由自主顺小臂往下滑落,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