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似地,轻轻弯眉笑起来。 “你不生气便好。” 她说,又掩口轻轻打了呵欠,便转身往红帐里走:“那我先睡了。午膳的候,再唤我起来。” 临渊薄唇紧抿,并不说话。 而李羡鱼也睡眼惺忪地撩起了红帐,很快便解开身上的斗篷,将自己团进了锦被里。 临渊立在原地了一阵。 红帐后,李羡鱼的呼吸也变得清浅而均匀,显是真的睡了。 临渊唯有回梁上。 他倚身后坚硬的脊瓜柱,强迫自己阖眼。 同样是一夜未睡,但他此刻却没有困意。 一阖眼,眼前便是李羡鱼笑盈盈地与他说想独自逛逛,之后一转身,便令寻顾悯之来的情形。 他握剑柄的手愈收愈紧,像是要将这柄玄铁的长剑给折断。 须臾,他终是无法忍受,展开身形跃下横梁,一把拂开了低垂的红帐。 红帐深处,李羡鱼睡得香甜。密长的羽睫低垂,雪白的双颊上泛微微的粉意。 她的素手压在锦被上,寝衣的袖口在睡梦中往上蹭起,赤露一段凝脂般柔白的皓腕。 原想来找她要说法的少年蓦地顿住。 他看锦榻上睡相乖巧的少女,视线停驻良久。 最终没有将她吵醒。 他只是伸手,握住了李羡鱼放在锦被上的皓腕。 红帐低垂处,少年的眸色浓沉:“这是公主答应过臣的。” 而李羡鱼睡得香沉,并没有听清他的话语,只是在睡梦中轻轻应了声,作为回应。 于是,临渊俯下身。 在她雪白的皓腕间留下一齿印。 * 李羡鱼并没有察觉这件事。 待她一觉起来的候,已是黄昏。寝殿内光线昏暗,皓腕上的齿印也只余下一点浅浅的红痕,看不原先的轮廓来。 只令以为是睡梦中蹭了锦被。 她并没有在意,只是起身找丝线,做她想要送给临渊的平安结。 而临渊却与她辞行。 “臣要宫几日。大抵三五日后,能回返。” 李羡鱼有些讶然:“要这样久吗?” 临渊嗯了声,没有过多解释,只是道:“臣会准回返。” 李羡鱼想,他大抵是有要紧的事做。便也没有再追问下,只轻声答应了他。 而披香殿内的日子,也翻书般地又过几日。 直至后五日后,殿内的小池塘挖好。 李羡鱼便将那条养在缸中的红鱼挪了过来,放在小池塘里,又拿了一把鱼食喂它。 偌大的小池塘里,只有这样一条鱼。 它便也不怎么抢食,只是偶尔才浮上水面来,吐一气泡。 李羡鱼看了一阵,似是觉无聊。 正打算回寝殿里看自己的话子的候,一回过眼,却望见离开多日的少年终于回来。 此刻正立在亭外,一如往常地唤她:“公主。” 李羡鱼杏眸微亮:“临渊,你可算是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