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他骤然想起,大玥与胤朝并非友邦。 若李羡鱼知道了他的身世,她而言,并不一件好事。 往后被揭出,通敌叛国的重罪。 辨无可辩。 于临渊重新将碎玉丢回匣中,低声道:“没。” 李羡鱼轻点了点头,也徐徐收回指尖。 她没怀疑,只软声安慰他:“总会想起来的。” 她弯了弯眉毛,轻声道:“兴许,等过几日,吃了立冬的饺子,想起来了。” 临渊应了声。 她道:“臣要离开日。” 李羡鱼讶然:“要去买什么东西吗?” 临渊羽睫垂落,掩住眸底冷意。 自然,去他的皇兄准备一份大礼。 但他没说明,只向她保证道:“日后的立冬,臣会准时回来。” 李羡鱼也放下心来。 她从长案后站起身来,碰了碰自己因一直低头整理碎玉而些发酸的脖颈,莞尔道:“那我寝去了。你也早些歇息。” 临渊想了想,主动问她:“公主要听话本么?” 他顿了顿,道:“还好几本,没来得及念完。” 李羡鱼却些困倦了。 她摇头:“还不要了,你明日还要出宫的。” 说罢,她走进低垂的红帐里,换上寝衣,将自己团进锦被里,徐徐睡下。 阖眼的时候,她朦胧地想着—— 等几本话本完的时候,再与临渊去街上买些新的回来吧。 既然他没想起自己的家来,那他还会在披香殿里住下去。 住好久好久,直到他们的三月期满,或者,她嫁到呼衍去的时候。 红帐低垂,烛影深深。 李羡鱼沉在自己的心绪中,安宁睡去。 * 翌日清晨,在李羡鱼醒转之前,临渊已离宫。 他并未在长街上游逛,而径自走到陋巷中,一家还未开张的杂货铺子前,抬手重重叩门。 里头旋即传来男不耐烦的嗓音:“谁啊,一大早的,还让不让睡觉了!” 继而,木门吱呀一声打开,里头探出一张挂满不耐的肥胖脸孔,一张嘴还半张着,像还忍不住要再抱怨几句。 但视线落到临渊面上的时候,却如遭雷击般顿住。 “您,您——” 他卡壳了下,方如梦初醒:“您快往里边请!” 临渊抬步进去。 木门重新合拢。 临渊在狭的杂货铺里唤出他的本名:“侯文柏。” 像大玥与胤朝等国土接壤的邻国。 不安插些细作,如同在猛虎榻边憩。 如何能令安心。 而眼前的中男,在玥京城的细作之一。 且,还他负责管辖。 侯文柏面上的神更激动,压低了嗓音道:“七殿下,您还活着?段时日您音讯全无,京城里都在传,说您去边关犒赏三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