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向走来。 他的身量这般高,令李羡鱼随着他走近而仰头望向他。 “临渊。” 轻轻唤了声。 临渊低应。 他于李羡鱼的锦榻前俯身,将惴惴不安的少女拥入怀中。 “怕。”他的语声低醇,似雪山淡淡而过的松风:“这几日,臣会守着公主。” 李羡鱼轻垂下羽睫,将微烫的脸颊贴在他冰凉的衣料上,着他胸膛里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原本的不安也徐徐散去。 轻轻头,困意重新涌来。 李羡鱼轻阖上眼,重新将自己团锦被中,素白的指尖却仍旧搭在少年的掌心上。 临渊垂眼,安静地等着的呼吸渐渐匀停,这才轻缓抬手,将的皓腕重新放锦被中。 他随之阖眼,在的榻缘上合衣睡下。 * 翌日,太上皇禅位的消息晓谕各宫。 太子李宴即位,遵已故的王皇后为太后。 太上皇迁居甘泉宫,太妃与太嫔们有所出者,随子嗣居住,无所出者,则迁居西六宫安养。 尚未竣工,且斥资靡费的神仙殿与承露台两处即日停工,原本用以筹建此地的银钱皆送往边关,填补军备上的空缺。 六宫之中也颇有整改。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所用宫人超过位份的宫室予以裁减,而不足的宫室则予以补足。 而,李羡鱼的披香殿中,也来了不少新的宫人。 原本空荡荡的西偏殿配房,还未半日,便住满了泰半。 除了宁懿公主对如今的陛下仍有不满,见面时不忘冷嘲热讽几句外,六宫里倒也还算安泰。 李羡鱼原本不安的心便也徐徐放落,重新动了想学骑马的心思。 而恰好,太子登基的次日,便个万里无云的晴日。 李羡鱼早早用过早膳,便换上轻便的骑装,拉着临渊了御马场里,带着他一同去挑选喜欢的骏马。 临渊随着在马槽前走过,看着眸光亮地细细选了阵,最后在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前再也挪不动步子。 牵着他的手,心情雀跃地道:“临渊,我想这匹。” 临渊视线微顿,抬眉道:“公主为何会选它?” 李羡鱼踮起足尖,轻碰了碰骏马的鬃毛,杏眸弯起:“为这匹马生得最好看。” 通身的皮毛珍珠似地发亮,雪白鬃毛又顺又,眼仁乌黑有神,透着清澈的灵气。 临渊上前,紧握住缰绳,将前蹄已经开始烦躁刨地的骏马制住,对李羡鱼道:“这匹马的脾气不好。公主可以另选一匹。” 李羡鱼却有些迟疑。 依依不舍地看着眼前漂亮的骏马,忍不住带着些侥幸,又一次去问临渊:“这匹马的脾气真的坏吗?” 临渊嗯了声,又道:“但公主若执意想试,也并非不可。” 李羡鱼有些期许,轻轻头:“那我试一试。” 若真的不行,再换其他的骏马也不迟。 临渊应声,将骏马从马房内牵出,替在马背上系好了鞍鞯。 “公主可以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