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转过身,抬手向十九比画了下:“大约这么大,黑白花的,吃得很胖,又很懒,总喜欢在庭院里的梧桐下打盹。” 十九愈是好奇:“臣怎么没过它?” 李檀羽睫微低,藏住眼底的绪。 转过身去,继续从立柜里找着那本不放在何处的话本,语很轻,在细密的雨中听来,隐隐透着点说不出的难过:“小七走丢了。” “去岁暮春的时候。它跑华光殿外去玩,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十九眉梢微抬,眼底笑意漫开:“听起来,虽然这只狸奴又懒又肥,但是公还是挺喜欢它的。” 他伸手拉过李檀的袖子,将从立柜前带走,带临窗的长案前,为铺了张宣纸:“公把它的样子画下来,臣聊的时候,可以替公找找它。” 他笑着补充:“只是找回来的时候,兴许就不是一只,而是一整窝了。” 李檀被他逗笑。 伸手从笔架上拿起支柔软的兔毫,黛眉轻轻弯起:“其实一整窝也没关系。你将它都带回来,反正,华光殿里有的是点。” 十九拿手肘替压着宣纸,若有所思的模样。 “不道为什么,臣总觉得公不是在说狸奴。” 他顺手替研了些新墨,眼角微弯了弯,似乎在笑:“而是,在说臣。” 李檀微赧。 小辩解:“不是……你没有它这般胖。” 说完后,很快安静下来,只低头去画的狸奴,垂着羽睫不再出。 倒也不是被猜中后略有点虚,还是作画不能的缘故。 十九倒也不再搅扰。 他又给李檀研了些墨后,便净了手,就坐在旁侧的月牙凳上,百聊赖看着眼前认真作画的少女。 李檀的肤色瓷白,眼睫浓鸦,侧脸的轮廓美好,在雨日里并不明晰的光影下隐隐带有几瓷器似的净透。 本就是安静的性子,微垂着眼帘,专注作画的时候,自身便也秀美姝丽得似一幅名家笔下绘出的仕女图。 十九的视线因此停留,又在李檀抬眸的时候迅速挪开,不在焉看窗外透明的雨帘。 春雨琅琅,华光殿内少有的安宁,似能听柔软的兔毛划过宣纸的音。 不多久,李檀终是搁笔,松了口气似的道:“我画完了。” 的语落,身旁的少年同时侧首看来。 原本雪白的宣纸上然多了只狸奴。 黄色的眼睛,黑白交织的皮毛,看起来懒洋洋的,足有寻常狸奴两只那么胖。 十九伸手拿镇纸压在狸奴的须畔,带着点笑音评价:“这么胖的狸奴少。臣要是了,一定能认出来。” “可是,等你找它的时候,它可能都饿瘦了。”李檀指了指它身上的花纹:“还是记花纹吧。要是你看一只三只爪子白,一只爪子黑,身上还黑了七块的,应当就是小七。” 叮嘱:“那时候,论它是胖是瘦,你都记得将它带回来。” 十九点了点头,趁着李檀说话的时候,将放在案角的糖盒拿走,取走一块玉白色的糖块塞进嘴里。 他对李檀弯了弯眼睛,半是认真,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