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问这样的话的时候,应当有花有月有春风。 至少,该在厨房。 面对着一碗热汤,还有一地褪的鸡毛。 于是他重新抬起脸来,仍旧是笑弯弯的模样。 他毫心虚地改:“臣说的是,公主想听臣吹笛子吗?” 他回忆着庭院的场景,轻轻笑了声:“方臣在找白的时候,公主好像听很入神,快臣当成宫的乐师了。” 李檀双靥绯红。 她果然是听错了。 还好,没有真的回答。 她这般想着,又轻轻唤了声他的名字:“九。” 她停了停,在少年期许的视线低声:“你能教我吹笛吗?” 九笑望着她:“是臣吹好听吗?” 李檀摇头。 她捧着手的热汤,低眸看着木桌上还在与生肉斗争的白,语声很轻地道:“我想,既然白能跟着笛声回来,那是是,他的动物也能呢?” 她说着,轻轻抬唇对他笑了笑,藏着底怅然:“我知道的,七没听过笛声,当然能跟着回来。但是要是我学会吹笛的话,也许哪一日,连月梨也走丢的话,它兴许还能循着笛声回来。” “臣当然可以教公主吹笛子。”九取出那柄竹笛,指尖轻击着笛身:“但是为了让七回来,或者是防止月梨逃跑。” “而是,为了让公主高兴。” 李檀微怔。 她轻抬起帘,看见对侧的少年正笑望着她。 清凉春夜,少年唇角微抬,漆眸如星。 竹笛末端垂的银白穗子月光似的缠绕在他的指间,似他唇齿间的笑音清浅。 “属于公主的事物,要走的时候总会走,公主是拦住的。” 李檀轻轻点头,正隐隐有些失落,又听他笑着添上一句—— “但属于公主的,即便是华光殿的殿门日日敞着……” “也绝会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