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刻略微偏首,看向那半敞支摘窗。 天光落漏在他眉眼,将少眼底心绪敛下。 倒是停在他指间上月梨似被惊扰,不悦地扑翅便大叫。 十九十熟稔地抬手,捏住月梨正张开鸟喙,竖指对月梨比了个噤手势。 春风里,他语淡,听不出末尾笑音。 “臣觉得,公主说得不对。” 他轻补充,漆眸微弯:“只有最后那句,说得不对。” 尾音未散,原本紧闭槅扇豁然洞开。 李羿夺门而出,面上溢着怒气,头也不回地往殿门处去。 十九捏着月梨鸟喙,与它一在桃树上了阵,直至这位小王爷背影都消失在游廊镜头,这才自桃树上而下。 他逾窗回到李檀寝殿。 殿内安静如初。 李檀独自坐在长案后,拿银簪徐徐拨弄着博山炉内未燃尽香药。 淡乳色烟雾衬得少女眉眼温柔,似四月里初开棠花。 十九走过去,在她对侧月牙凳上坐下,将月梨鸟喙松开。 在月梨叫嚷里,十九支颐问她:“公主皇弟走了?” 李檀轻轻应了。 她低头苦恼:“阿兕被我气走了。” “依他脾气,应当要许久才能消气。” 十九若有所思:“小王爷再进宫时候,臣是去找他,给个交代吧。” 李檀微抬羽睫,略有不安:“十九,你要给他什么交代?” 她补充:“阿兕脾气不好,听不进你话。” 十九笑眼微弯,将长案上一碟装着小核桃瓷碟拖过来,用核桃夹子替李檀剥着核桃:“臣着,公主身体好些了。便向公主告一段长假,暂且离开华光殿一段时日。” 李檀抬眼看他:“是多长假?” 十九轻轻笑了,不大确地:“兴许一半载,兴许三五载,谁又说得准呢?” 核桃破碎清脆里,李檀指尖轻蜷,微垂下眼帘。 她语轻地问:“十九,这便是你说交代?” 十九像是没有察觉她难过。 他笑应了,单手将前来吃核桃月梨摁住,又将剥好核桃仁递给李檀。 李檀最终没有伸手来接。 她侧过脸去,拿银簪拨动着博山炉里烧得泛白薄荷香,藏着眼底心绪,在烟气里静默不语。 十九便将剥好核桃仁放在她跟前,笑眼弯弯地向她解释:“臣了许久,是不算进太医院。” “毕竟太医在宫中受拘束太多,能为公主做事又太少。” 李檀持着银簪指尖微顿了顿。 她轻问:“那你是算乡去吗?” 十九眼帘微低,唇角轻抬:“臣倒是,但是边境宁武,与臣家乡,似乎是两个向。” 李檀微怔。 她回过脸来:“你去最北边宁武做什么?” 她好像曾听阿兕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