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她如何听不懂他的意思? 语下之意,无非是要她给他当妾或是私伎。 她不觉动心,只感到屈辱。 那种被当成一盘菜等着被分食的感受闷得她透不过气来。 她宁肯等阿爷死,再一头撞死在衙署之内,也不想再向这些人求饶一句。 身后又传来笞挞的闷响,杜媗跪在那,不去看正在被笞挞的杜有邻,只是咬紧牙关,咬出血来。 忽然, “停刑!” 有大喝声接连响起。 “停刑!” 杜媗才沉到谷底的一颗心又猛颤了一下,觉得那声音隐隐有些熟悉,连忙回过头。 只见一个人拾阶而来,喝止了正在笞挞她阿爷的官差。 “薛白?” 杜媗疑惑了一下,眼中已有了惊喜之意。 “薛白!” ~~ 薛白看着眼前的大理寺,眼神里有些奇怪的亲切与探究。 就连位置他都有点认出来了,大概是后世的西举院巷一带、西安儿童医院附近。 但当拾阶而上,他眼神很快又陌生起来。 他看到满院都是干涸的血迹,韦坚案里被杖死者的尸体曾堆积如山,近日才腾出地方来准备堆放新的尸体,而堂内所跪老弱妇孺全是无辜,个个目光忧惧,如待宰的羔羊。 他没感受到律法的威严。 只有皇权的威严、相权的威严。 这里不是为民惩罪、伸张正义的公平之地,成了两个终日忧怖于被夺了权柄的上位者肆意残杀弱者的屠宰场! 薛白越看越陌生,他每登一步台阶,脸色都越来越沉…… ~~ 几名小吏们目光看去,见到的便是一个气场强大、不怒自威的少年郎君缓缓走来,身后跟着的右骁卫手持令牌,放声大喝。 那官威之盛,吓得他们不敢去拦,连连后退,一个趔趄纷纷摔倒在地。 扬起积雪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