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花费一点心思,去威逼利诱、分化拉拢、循序渐进、缓缓图之地削弱。
李隆基懒得管,于是交给李林甫办。李林甫如何办?污陷、外贬、怖杀。
也许是有效果的,至少此时此刻,裴宽真的被吓破胆了。
“我问裴宽?”杨銛愕然道:“我去问问裴宽?”
“不必。”薛白道:“裴宽欲求见国舅。”
“真的?”
“自是真的,实不相瞒,寒食节,正是裴宽邀我至庆叙别业,与我长谈。”
杨銛虽还茫然,却已大概明白了薛白的计划,道:“如何谈的?”
“已有初步计划,裴宽将全力支持国舅的榷盐法。到时圣人若还有犹豫,可在河东道试行,废除各项杂税而行榷盐法,让圣人亲眼看看,国舅与裴宽治国之能,远胜哥奴、王鉷。到时国舅与他,一为右相,一为左相。”
“解池一年采盐不过四万贯,真能远胜哥奴?”
薛白笑了笑,道:“国舅放心,这是裴宽保命、夺相位之战,他必全力以赴,到时绝不让国舅失望。”
“好!”
杨銛自知没有才望,本安于现状。
可一旦宰相的权势在眼前招手,他竟还是抵不住诱惑,眼中有了振奋之色。
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集圣眷、盟友、谋士、策略于一身,远比哥奴更适合担任大唐的宰执。
“何时安排我与裴宽见一面?”
“不急,覆试放榜之后。”
接下来则是徐徐计议。
薛白是真心寄望于扶杨銛为相,这个国舅很平凡,除了好风采、擅音律之外,优点不多,但缺点也不多。且彼此利益绑定。
关键在于,圣人愿意让杨銛为相,以贵妃兄长的身份,一旦拜相,必定会继续为圣人打压东宫。
唯一担忧的就是,杨銛身体不太好,希望他能活得久些,好多争取些上进的机会。
想到这里,薛白忽想起了一位喜欢医术的小女子。
他答应过出狱后去看看她的,只是近来确实是脱不开身…
装有四个轮子的钿车大而平稳,也只能在长安城内平坦宽阔的街道上行驶。
钿车进了虢国夫人府,继续沿着开阔的青砖大道驶往后院。
其实杨玉瑶平素出门更多的是骑马,只是与薛白同行时希望能聊聊天。
“杨家避不开的,因此务必要劝你兄长保持奋进态度,不可动摇…”
薛白知道杨家之后的结局,因此这话说得十分坦然。
杨玉瑶今日在他与杨銛说话时一直在看着他,忽然道:“我怀疑你不是少年郎。”
“被你看出来了。”薛白一本正经道:“实话与你说也无妨,我是妖精,在青城山修行一千年,专勾大唐美人的魂。”
“好个妖精,看打。”
杨玉瑶抬手便要拍他,香气袭人,挥到一半她却舍不得花力气,轻抚着他英俊的脸,动情地柔声道:“奴家想降妖了。”
“回房中再降妖。”
“那你多住几日可好?”
“眼下我还要以学业为重。”
“我倒要看看,你休养这几日,学业有何成果?”
薛白揽过她的腰,任她坐在腿上,却是先从怀里掏出一迭纸来,道:“这个是真的学业成果,莫弄皱了。”
杨玉瑶接过,先是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其后眼中泛起了疑惑之色。
“咦,这是文赋?”
“若觉有趣,你留着慢慢看。”
“真的?金银财宝我都收过,却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我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