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有着不输男儿的忠义与豪气。
作为友人,杜位知道元载曾在王家受了不少冷眼,留诗离别,王韫秀则是回赠了一首诗,与夫婿患难与共,一道离开。
“路扫饥寒迹,天哀志气人。休零离别泪,携手入西秦。”
正是王韫秀当年这一股红拂夜奔的勇气,后来激励了杜位要娶李家十四娘。
因此,至今他依旧以“王十二娘”相称,以示对她的敬意。
三人坐下相谈。
“我归京守选,已到吏部打探过,有一大理评事之阙员。”元载道:“若能谋得,可留长安一段时日。”
“你已外放两任,确该谋一任京官。”杜位沉吟着。
他有心帮朋友一场,但如此,难免就要动用右相府的关系,实非他所愿。
元载并不勉强,道:“我的官身事小,丈人归了长安,却甚是为难啊。”
王韫秀道:“阿爷并非不愿攻石堡城,意在缓缓图之,奈何圣人听信小人之言,不知杜公可否劝谏?”
杜位苦笑,看向这一对夫妻,道:“石堡城一事,恐已无回旋的余地。”
王韫秀闻言,着实失望。
她确是在意此事,替阿爷心疼数万将士。
元载则只是微微皱眉。
彼此关系一直不错,大事上帮不上忙,杜位有些过意不去,便想在元载谋官之事上出一份力,沉吟道:“公辅兄谋官一事,我可试试问李寺卿?”
他与大理寺卿李道邃并不熟,此事是为难的。
“误会了。”元载摇头道:“不敢以这等俗事相扰。”
杜位心中一动,再想到此前元载对榷盐法侃侃而谈,极有见地,不由道:“若要阙员,岂止是大理寺?”
“你是说,盐官?”
“公辅兄今日既来,可愿去曲江踏青?”
十二岁的杜佑刚刚从屏风后探出头来,后领却被人一把提住。
他回头一看,却见是杜希望带人来了。
“阿爷,阿兄被元载哄去曲江了。”
杜希望听得这个“哄”字,紧锁的眉头稍稍舒缓了些,板着脸道:“你去读书。”
“为何阿兄去踏青,我却要读书?”杜佑当即苦了脸。
“没有为何,让你读你便读。”
曲江池畔。
马蹄踏过青草,杜位举目四望,忽道:“他们在那里。”
说罢,引着元载、王蕴秀去见杜有邻。
待近了,元载目光看去,见一个十六岁左右的少年正在扑蝴蝶,一双小眼颇没精神。他不由疑惑道这既不会是有美少年之称的薛白,难道会是小有名气的杜誊吗?
还真是杜五郎。
寒暄几句,元载意外发现,杜五郎的眼界相当不俗,得知他贫寒出身、三十岁前中进士半点不惊讶,谈及科举,不经意间提到的都是郑虔、萧颖士那等天才般的人物。
“公辅兄,你也是个上进的,定与薛白谈得来。”
“若能与薛郎讨论榷盐,荣幸毕至。”
“咦。”杜五郎转头一看,此时才反应过来,“薛白去了何处?”
众人遂让青岚与曲水去找。
两个小婢女沿着曲江小跑了一段,一路喊着,前方杜二娘迎了出来。
“何事急冲冲的?”
“安仁坊的大郎带了友人来,想要结识郎君。”
“哪位友人?”
“好像是公辅兄。”
杜妗道:“知道了,你们先去,我带他们一道回去。”
赶走了两个婢女,她在池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