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驸马为他谋来的。”
李亨负手看向窗外,长叹一声。
“殿下,万不可听李先生这自罪之论啊。圣人本就对殿下有偏见,若殿下承认此事,即承认私下积蓄实力,如同于韦坚案时承认与韦坚交构。本是老奴来担即可的罪过,反成了殿下的不是。”
若李静忠真能担下也就罢了,李亨却知道,此事舍掉一个李静忠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而如今朝中能为他说情的人越来越少了。
想着这些,他转到了张良娣的居所。
为了今夜的御宴,张汀一大清早就开始梳妆打扮。
“都下去。”
李亨执起梳子,亲自为她梳头。
“殿下遇到难处了?”
“出了些小事。”李亨其实不会梳头,放下梳子,道:“李静忠安排了一队回纥人去杀裴冕,结果全都死了,连信物都落在索斗鸡手上。”
张汀讶然,问道:“谁杀的?”
“不知。”李亨叹道:“索斗鸡今夜必会以此攻讦我们。”
张汀笑了笑,自梳着胸前的长发。
李亨却已握住了她的手。
“汀娘,我一直都觉得,只让你为良娣太委屈你了,你该是我的正妻,我们该有属于我们的孩子。”
杜宅。
卢丰娘犹在苦口婆心地劝薛白。
“你今夜又要去那御宴,若被圣人赐婚哪个公主如何是好?这可是清河崔氏的女儿,不知多少人想娶都娶不到的五姓女。崔公官任尚书左丞、礼部尚书,明年春闱极可能又是他主持。崔公在大理寺一见你,便对你十分欣赏,比我兄嫂眼光可好太多,我与他家可没有亲戚,实在是这桩姻缘太好,才肯应承下来带你去相看…”
“还请伯母替我回绝了崔家美意,确是我配不上清河崔氏。”薛白回拒得很果断,又道:“我这便去御宴了。”
“这么早去?”
“是,我随虢国夫人一道入兴庆宫,先去寻她。”
“那便御宴后再谈,毕竟是五姓女。”
“不妥,虢国夫人不答应。”
卢丰娘一愣,却是无言以对。
薛白出了杜宅,只觉这一幕与上元节时颇为相似。
毕竟,圣人爱好宴饮,卢丰娘爱好说媒,习惯都没变。
虢国夫人府。
杨玉瑶还未起,听闻薛白到了,吩咐婢女将他带到闺房。
“宴后又得赏月,不知闹到几时,不如白日多睡会,你过来。”
一只玉手伸出帷幕招了招,薛白上前,杨玉瑶将他拉到榻上。
须臾,明珠却是抱着衣裳掩在身前,起身,低声道:“奴婢去准备热水。”
她自在帷幕外窸窸窣窣穿好衣服,退了出去。
杨玉瑶笑了笑,知这婢女与薛白都是懂分寸的,彼此间从不眉来眼去。
“你可知长安城又出了事,今日御宴恐又不太平。”
“听闻了。”薛白道:“他们斗来斗去的,看着也烦。”
“此事与你无关吧?”
“我近来安分守己,不掺和这些。”
“真乖。”
杨玉瑶笑着侧过身,伸手捏他的下巴。
“不过。”薛白道:“我与你说过我的身份,我近来查了此事,得到一样东西。”
“在哪?”
“怀里。”
杨玉瑶伸手去掏,不一会儿,掏出一张身契来,看了一会,不由笑起来。
“嗯?”
“竟真是薛平昭?与我的辈份可一下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