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症状从前阵子就开始有了,像是伏案太久,忘了怎么与人交际。
“季兰子病了吗?”
“没有,就是觉得空落落的。”
“你我修道之人,修的正是心中障碍。”李腾空道:“天色已晚,薛白当不会来了。”
你也不必等,早些歇着吧。
戏文被薛白拿走了,说是若有结果会过来说一声,她担心李季兰放心不下,特意过来说一声。
“先生以后不会再来了吧?”
“他那人,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李季兰犹有期待,嘟囔道:“可我们这是道观,不是三宝殿呢…”
兰便央李腾空留下来,师姐妹挤在榻上,倒也踏实了许多。
西厢记写好之后,两人都觉得少了些什么,好在还能相互陪伴。待到夜深,李季 叽叽喳喳说了许久,李腾空轻轻拍了李季兰的肩,道:“睡吧。”
李季兰背过身去,动了动,贴着她的手臂,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李腾空正要熄烛,忽见枕头下有个书卷打开看,遂拿起来看了看。
借着屋中昏暗的烛光,只见书名是《游仙窟》,似说的是一个官员到山洞中探访神仙的故事,词藻十分华美,写景是“烟霞子细,泉石分明”,人物说话也雅致,开头还带着几张细腻的山水画,她遂继续往下看起来。
渐渐地,似乎有些不对。
再往后一翻,忽然,一副画面跃然纸上,另一页上的配文也是相当艳丽。
“心去无人制,情来不自禁。插手红,交脚翠被。两唇对口,一臂支头…”
李腾空有心不看,好在这东西却是比此前十一娘给的要含蓄得多,不至于太过碍目。想来李季兰为了写戏文才充实了这些。
这一夜昏昏沉沉,次日,竟是一大早便听皎奴来报,薛白来了。
李腾空便有些怪罪他,没来由让小姑娘写戏文。但到了堂上,一见到薛白一本正经的模样,倒显得她们有些想得多了。
“先生,如何?”李季兰不端架子,一见面便殷切问道。
“很好。”薛白终于不吝赞赏,“圣人果然感兴趣,但却要与我打个赌…
待听得这场排戏比试若是输了,圣人要给薛白赐婚,二女皆是脸色一变。
“那要如何才能赢?”
“我心里知晓要如何效果,只是不好形容。”薛白道:“无非是选角排演,只是曲乐,服装各方面要统筹的却多。”
我们也能帮忙吗?”李季兰忽然眼睛一亮。
本以为戏文写完了,这桩事就告了一段落,她此时却意识到其实只是开始,往后要相处的时候还长。
李腾空连忙拉了拉她,低声道:“我们是修道之人,不可登台的。”
“帮忙统筹嘛,先生选好了角,我们可以常常过去看看。”李季兰颇为雀跃。
“那…”李腾空拂尘轻扫,秀眉微蹙,心中又有斗争。
“戏曲之事,与音律相通,我确实是不擅,有劳了。”薛白道:“对了,此事也能让两位收获圣人的好感。”
说的好像她们是为了让父兄官场升迁才帮忙。
马车在薛宅门前停下。
明珠先下来,吩咐仆役们将圣人赏赐的礼物搬下来,向柳氏道:“本听闻宣阳坊的薛宅快要修缮好了,但薛郎说那边他另有用处,便先搬过来。”
“皇恩浩荡,圣人太优待这孩子了。”柳氏是真心感激圣人大方,又赐宅邸又赐财物。
明珠却是见得多了,不以为奇,问道:“皇甫小娘子可在?有话与她说。
青岚犹在想着纳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