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现在也叫秘书省东院。”薛白道:“我们会挑选出一部分书籍副本,在此再设置一个书库,供天下学子取阅抄录。
“那岂不是很麻烦?”
“是麻烦,但有意义。学子们将书籍抄阅得多了,自然也就流传广了。”
说着进了东院书库,里面才摆好书架,书卷则还未开始摆,几个吏员正在忙碌地布置着,见到薛白当即上前禀报。
“薛状元来了,书籍的排列还请过目,我等亦分之为‘经史子集’四部,以韵目排列。”
“辛苦,我看此处再增设一阅堂如何?亦可供人抄录。”
“是,我等只担心被抄录得多了,有些书便不再是珍本了。”
“圣人是盛世明君,要的不是几卷珍本,要的是礼仪之邦人人知书达理…”
这边薛白还在忙碌,那边又有小吏以杂务来相询,杜五郎只好勉为其难帮忙应付他虽只到秘书省一个时辰,却是好生充实,还被人问到是否刚被借调过来的官员。
“不不,今科刚中明经,还未授官,我与薛状元是好友,春闱五子你可曾听过?”
正此时,有一穿道袍的女子过来,招呼都不打便问道:“薛白人呢?”
杜五郎乍见道袍犹觉淡雅,转头认出来是谁,吓了一跳,不自觉地退了两步。
“他…啊,好久不见。”
皎奴面若寒霜,眼中隐有杀气,追问道:“人呢?”
杜五郎不敢答话,连忙往西边的秘书省一指。
皎奴却不是好骗的,当即进了薛白所在的东院。过了一会,却是气冲冲地出来叱道:“你告诉他,到玉真观给我个解释。”
说罢,她直奔别处去找。
杜五郎愣了愣,再往东院找了一圈,竟真不见了薛白。
直到皎奴走远了,才见薛白从北边的兵部选院出来,正在与王维侃侃而谈。
“你方才见到煞婢了吗?”杜五郎找机会上前小声问道。
“公务繁忙,没空理会这些小女子。”薛白摇手道:“走吧,一道会食,秘书省的饭菜不错。摩诘先生兼着兵部的差职,却每次过来用饭。”
这只是个夸张的谈笑之言,王维为人清淡,也不解释。
会食是由光禄寺安排,其实是有标准的,紫红袍的重臣吃的肯定与普通官员不同。
杜五郎原想着自己口味刁钻,尝惯了丰味楼的炒菜,哪能看上衙署的会食?但也不知随薛白吃的是几品官该吃的菜肴,结果口味竟是意外的好。
“这…肉质紧实,肥瘦均匀,肉皮软糯,还有一种香味,是…胡椒!好舍得啊,会食居然用胡椒!
薛白正与王维等谈论诗书,没空搭理他。
杜五郎便独自在那碎碎念,每尝一道菜都感慨两句。
“咦,可是杜郎中家中的小儿?见识倒是不凡。”
“我可是丰味…”
杜五郎说到一半,回头间只见不远处站着个一袭紫袍的老者,周围众人皆称“左 相”,他连忙闭口不言,不想,对方却是招了招他。
“看看,这便是长安城小有名气的杜五郎了。”
杜五郎也不知陈希烈让人看什么,应道:“见过左相。”
“听闻你快要成亲了,怎不发张帖子给老夫啊?”陈希烈很是平易近人。”
“这。。。。。。”
杜五郎心想,薛徽这种新娘的伯父都因为不愿与薛灵来往而不肯到场,这位左相无亲无故的,为何要来?
陈希烈似看懂了他的想法,道:“你阿爷在吏部与老夫同僚,你的婚礼,老夫当去。”
“那…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