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长安城有桩奇闻,不知状元郎可曾听过?薛灵之子薛崭弑父了,薛灵虽死,他那几个悍匪朋友却还逍遥法外,我早晚要他们恶有恶报!
正在此时,张泗也从壁后转了出来,安排婢子们给薛白上茶。她则自在主座边坐下,对丈夫这句硬话很是满意。
“说到此事,那日真是吓死妾身了呢,有些人呀,做错了事,就该挨罚。状元郎说是吧”
张泗笑语着,像是在等着薛白给她赔礼道歉。
李昙则半含威胁半带拉拢地道:“朝堂上有个道理,多交朋友少树敌。对了,我有几个朋友,如歧王、宁王、申王都想要与状元郎多多来往,来日我设宴,为你们引番,如何”
“是。”薛白道:“做错了就该挨罚。”
堂中的一对夫妻遂显出了笑容。
“我记得前些日子,有人伸手到将作监来,想要封锁、把持竹纸工艺。可惜,朝廷也没给这些人一点惩罚。
若薛白不说,这对夫妻已经完全忘了事情的起因是什么、到底是谁先招惹对方的。
此时,李昙脸色当即使沉了下来。
张泗倏地站起,抬手一指,娇叱道:“你莫要颠倒黑白,你使人殴我,还敢抵赖?!
两个男人虚伪客套被她搅了,谈话倒也干脆起来。
“殴你只是提醒。”薛白坦然答道:“下次若再敢乱伸手,就不是殴你这么简单了。”
“你!”
张泗绝没想到他敢这么嚣张,长安城也只有王准这般嚣张。
她震惊不已,连忙看向周围的家奴,喊道:“你们都听到了?他威胁我,他说要杀我!
“放肆!”李昙拍案而起,喝道:“马上向我妻子赔不是。”
薛白其实擅于与人虚以委蛇,但对付这种自以为是的无能勋贵,若不直率些,他们是分不出好赖的。只有发些狠才能震住他们。
纨绔嘛,欺善怕恶,欺软怕硬。
他遂看向皎奴,道:“她既要,赏她一巴掌。”
“啪!”
皎奴飞快窜出,不等旁人反应,已一巴掌抽在张泗那白晳饱满的脸颊上。
她下手很重,清脆的响声之后,留下的是一片红肿。
张泗诧异得甚至忘了疼,李昙也是看得呆住了,觉得这场景像是梦一般假。
“给我弄死他们!”
“谁敢动手?金吾卫中郎将在此!”
薛白身后那一名护卫大步而出,几乎将一枚令牌抵到李昙面前。
“这”
“你们说的好,做错了事,就该挨罚。”薛白语气平静,继续扯着没用的道理,“若让你们控制了竹纸,岂有今日的著书、开馆、刊报?今日犹想伸手到邸报来,这一巴掌是轻的。你们大可去哭、去闹、去求,为这一巴掌罢我的官、杀我的头。”
“你别太自负了。”李昙护着娇妻,一字一句道:“杀头时,你莫哭。”
“好。”薛白道:“这是你我之间的事,这一巴掌便是了结。”
“我们没完。”
“现在说你与平阳郡公、河东薛氏的事,你找薛灵要债,可以。但不该在杀了薛灵之后,把罪名栽赃到薛崭头上。”
“我杀你娘!”
“放肆!”
那枚金吾卫的令牌再次一递,抵到了李昙面前。
李昙一个激灵,此时才意识到,薛徽是绝对不会允许薛家出现弑父的孽罪…这才是薛白今日来的底气,背后有人撑腰。
“你们”
“你做了什么,自己知道。”薛白道,“莫以为天衣无缝,这位是右相府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