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摁住施仲。
“老夫…
“你便是主谋吧,压实了。”
然而,恰在此时,众人身后有大喝声响起。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还不把火灭了?!”
众人转头看去,吕令皓、郭涣等人被簇拥着过来。
说是簇拥,因吕令皓身边也是带了不少护卫的,其中甚至还有两个卫兵披着轻如今大唐名义上还是府兵制,府兵由县兵构成,县兵由编户中的适龄男子组成,
平时为农,每年训练两月,偃师县兵额是一千,轮流到京师宿卫或出征作战,由十六卫将军衙门专事天下兵马…但这些,全都是纸面上的东西。
府兵久不打仗,加之均田崩坏,已是名存实亡。边镇多是募兵,由节度使掌兵权;地方上刺史以卫兵来维持安定。
县里也是一样的道理,吕令皓掌着户籍,与河南府将军衙门一起吃着虚额、挂籍的好处,只偶尔雇些闲汉来应付巡查,一整个县的武备就只有县令手下的卫兵。
吕令皓已经算是心里有数的,知道这漕运之地还是要有武备,到他这让卫兵留了五十个兵额,手底下再含糊一下,实际有三十八人,平时只负责城门、城濠守备、收些孝敬,彰显县令的威严。
此时,这位县令脸上就很不高兴。
“快,灭火!不怕把整个县城烧了?
“哎哟,高县丞你…岂不知水火无情?这满县城的民宅皆是木制,火势一旦起来,可是要把整个县城都烧光。”
随着吕令皓来的还有两个豪绅,乃是博陵崔氏、荥阳郑氏在偃师的分支族人,崔唆、郑辩。
高崇有些疑惑,为何这两个人会这么快就赶来?目光再一扫,落在了崔唆身后的一人身上,那是寿安县尉崔祐甫。
他差点忘了这一人,因为这个邻县县尉上任也没几个月,其实没有多少威望。可此时才想起来,崔祐甫世家子弟的身份,在特定时候是极有用的。
“高县丞!你应句话啊!
郑辩非常生气,须知这驿馆南边紧邻的就是县学,正是他出资建的,县学的先生、弟子,不少都是他家中亲族。
“你身为县官,公然纵大火烧楼,火屑随风而飞,有多危险你想过没有?!”
“若依唐律,纵火损失满十匹绢者,处绞刑!处绞刑!
“快,灭火!
一群家丁大喊着涌起来,冲乱了漕夫们的列队,将手中木盆里的水泼向阁楼。
崔唆也冲上前破口大骂,口水喷了高崇一脸。
崔家在县学以南的南市有许多铺面,西边的宅院也是他的产业。
“疯了吗?火是乱放的吗?玩火自焚的道理你一个县丞不懂?!”
我告诉你,这楼要是烧塌了,火势不能控制,你全家绞刑都担不起!
高崇差点抬起手给这些老东西一巴掌,但他忍住了。
有一个月的时间混淆是非,在薛白面前,他是地头蛇;但在这些士绅面前,他只是个外来户。
外来的县尉、供奉,他敢杀,杀了人之后,如何对七百里外的长安朝廷解释,他“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一句又一句,没完没了,好一会儿,高崇才有解释的机会。其实,他敢放火,就有灭火的准备。
“几位放心,烧不到…
“你说烧不到就烧不到?!一盏灯笼就有可能烧掉整个县城!”
高崇才擦干净的脸又被喷了一脸口水,心中杀意顿起,决定等今晚之事风声过去,慢慢药死崔唆这老东西。
“本官在办案!
“高县丞。”吕令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