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滔倒想起了此前听过的一些传闻,摇头苦笑。
先前是假的张三娘,这次是真的李十七娘,薛白不愧是攀附裙带起家的,但高家兄弟岂可能被同一种手段击败?
他招过田乾真,道:“告诉高尚,薛白又请了一位红颜知已…”
说到一半,他微微一愣,发现高尚与薛白经历倒有些相像之处。
很多年以前,高尚还是个如同乞丐的贱民,偏勾引得令狐滔的一个堂侄女委身与他。
旁人只知是怀州刺史举荐高尚,使贱民也能得以任官,却不知最初把高尚从泥潭里拉出来的是令狐家。
从洛阳送回偃师县的消息是顺流而下,当天夜里就递给了高尚。
“还真去求援了?”
高尚竟有种棋逢对手的兴奋。
彼此都明白,棋盘上的棋子就这么多,大势在高尚,薛白若不肯认输,必须借来更多的棋子。这次薛白不可能再利用偃师县的农户、漕工,因为高尚不像高崇,能给他这种机会。
那么,薛白很可能要倚仗相府千金。
也许是障眼法?
屋中灯火通明,高尚抬头看向外面的天空,心想相府千金能到洛阳,虢国夫人也能派人来,务必小心提防着。
官道上一片漆黑,薛白正举着火把夜行,低头看着满是泥泞的道路,脑子里想的还是那个问题——如果一切计划顺利,高尚没来,那他能否解决偃师县的弊政?
想肯定是想不出一个确切的答案的,他在这个过程中却有了更多思考,关于变革与破坏,关于谁会是他的支持者。
他确实打算去找些帮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