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动静。
“哪个?!”
全都摁住!
下一刻,一群持着木棍的黑影就窜了进来,对着屋中的众人挥棍就打。
“叫你们蛮横!”
部曲们是擅于这般教训刁民的,知道怎么打最痛又不打死人,下棍很是用力。
顿时,痛呼声大作。
赵余粮首先做的是抱住盆儿,将他挡在身下,用背挨着那些棍子。
“尻!”盆儿怒吼道:“再打一下我弄死你们!”
他在码头上混过,比这些农人还有血性。
“别打了!”
赵余粮则是大哭道:“我们错了…别打了,我们交田…交田”
他手边就有锄头,但部曲们人多势众,他没敢拿起来挥。
农人们只好纷纷答应交出田契,棍棒这才停了下来。
“交田!滚出去!”
赵余粮艰难地起身,一道人影已窜了出去,却是盆儿。
“谁敢夺我们的田?!”
盆儿怒叱一声,手里的匕首已刺在了一个部曲的大腿上,这是他与任木兰学的杀人立威的办法。
但夜里看不清人影,部曲没有被他这孩子吓倒,而是吃痛之下,猛挥棍子,将他砸倒在地。
“盆儿!”
赵余粮惊怒,提起锄头便砸。
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溅了他一脸,场面终于失控。
这一刻,赵余粮激怒之下杀了人,不再单纯是一个农夫了,他自己都吓得愣在那儿。
盆儿抹着泪站起来,犹不知死了人,大喊道:“我们的田,不让!”
“杀人了!”
“那些刁民作乱了!”
有部曲连忙跑向县城,慌忙之下踩到了那刚出苗的麦地。
很快,更多的部曲便被派了过来。
这种乱子不是没发生过,整个村子一起闹事官绅们也见过,无非是打到这些刁民害怕。
“啖狗肠,在我家的祖坟下闹事。”
郭三十五郎也被惊醒,郭家已派了两百多田地上的部曲过去了,但本以为是对付些贱农,没有主家在坐镇,部曲们放不开手脚。因此需要他去镇住局面,告诉部曲们可以往死里打。
“以往这种事都是涣叔来办,如今阿翁却都交代我,真是”
郎君就多劳心吧,我看往后也该由你来当县署的录事了。”
“就怕宋勉要与我争,但我觉得他看不上到县署做事…”
带了些宅中的家丁出了回郭镇,很快便是新田了,那边正是一阵呼喊。
郭三十五郎听了动静不由大怒,喝道:“棍子软了是吧?今夜不镇住他们,更无法无天了。去告诉他们,狠狠地揍这些刁民,不怕死人!”
“是!”
这片新田地势较高,还能看到东面的洛水,水渠便是从洛水引过来的。
此时有几个家丁转头一看,恰见洛水上正有火光,还有人举着火把正顺着水渠走过来。
“哪是什么”
“夜里泊船吗?”
“不应该啊,这里不是码头,除了新田什么都没有。”
郭三十五郎心中好奇,往前赶了几步,见对面过来的大概就不到十人。
他遂大声问道:“哪家的?也是来帮忙镇压刁民的吗?”
“什么刁民?”
“之前占了我家新田的刁民,先告诉你,这块地是我家的,我家祖坟在北面山上。
喊话间,对面也走得近了,已能看到他们火把上时不时往下滴的火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