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摇头。
“他拿了一柄铁鎚,到了阿英屋中,砸碎了她的脑袋。”
“啊?”
杜五郎吓了一跳,不敢相信。
“须知他当时只有八岁啊。”杜有邻揪须道:“事出后,仆役与严挺之说‘郎君失手杀人’,严武却答‘安有大臣厚妾而薄妻者?儿故杀之,非戏也’。”
“那…那他…”
杜有邻摇了摇头,道:“严挺之不怒,反而惊异于严武的不凡,赞他‘真吾儿也’。”
杜五郎想到今日与严武一道饮酒时的场景,不由后怕。
不想,杜有邻继续道:“还有一桩事,我亦是听旁人传的。严武少年时,与长安一名军使相邻,见对方家中有一女儿容貌绝色,严武遂诱拐了她,逃出关中。在巩县雇船南下时,见军使带人追来,严武遂灌醉了那小娘子,解琵琶弦缢杀了她,尸体沉河。等那军使追上,搜索船只,已没了任何证据。”
“啊…”
杜五郎不知怎么说才好。
“严武有才干不假,但生性残暴,最多不过是吴起一般的人物。”杜有邻说着,叹惜道:“虽说,吴起亦是了不得的人物。”
他说的是战国名将吴起杀妻的典故,哪怕明知这等人物能成就一番大事,他还是害怕与对方来往。
“老夫会在衙署见严武,莫让我再看到你与他私下来往,记住了?!”
“是,孩儿记住了。”
杜五郎心有余悸,退出书房,拉着妻子的手,道:“官场太凶险了,我还是不要求功名比较好。”
次日,严武再来杜宅寻杜五郎,杜五郎便称不在。
但又过了一日,严武也没有再到京兆府去见杜有邻。
长安城到处都在传南诏叛乱之事,但圣人并没有召回颜真卿、李泌、薛白等人,这些自以为有先见之明之人依旧是失败者。
薛白自身难保,他费心拉拢的小官们进了长安,也只好去投奔旁人,陈希烈、杨国忠、张垍。
连少数几个如严武这般先找了杜家的,似乎也被杜家父子搞砸了。
兴庆宫。
几份报纸被放在了李隆基的案头。
待看到其中有“西南未靖,西岳停封”之句,他感受到了天下人都在讥笑他,不由大怒,径直将报纸全摔了出去。
“太放肆了。”
大唐疆域数十年没有丢过一州一县,偏是南诏一叛,消息摁都摁不住。
“薛白鼓动舆情,该杀。哥奴亦是废物,连个竖子都压不住。”李隆基道,“放肆到这等地步,看来是朕过去太纵容他了。”
高力士低声道:“圣人是说,这些消息是薛白放出来的?”
“不是他还有谁?报纸是他弄出来的,南诏之事是他先说的,与李白对的诗也是他写的。”
“恰是如此,老奴反而以为,未免太明显了一些。”
一句话,连李隆基也有些惊疑,哂笑道:“还能不是那竖子不成?”
须臾,他想到了朝堂上如今的情形,吩咐道:“查查看。”
宁亲公主府。
张垍见过了严武,目送他的背影远去,感慨道:“薛白看人的眼光好啊,从天下无数微末小官中挑出的几人都是人才。”
“严武虽有才,但生性未免太凉薄凶残了些。”
“战国时,吴起杀妻,母死不归,可谓凉薄?然,他在魏,秦人不敢东向;在楚,则三晋不敢南谋。”
“驸马所言甚是。”
张垍踱着步,思忖着,意识到这是一个取代李林甫相位的千载良机。
整个局势与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