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罗凤方才反的,岂能与薛白无关?”
“凤迦异又为何潜逃你怎不说?”
忽然,更多人跑来,喊道:“南诏王已上表请罪,南诏没有真的叛乱!”
这边的举子听了,都不以为然,哄笑道:“哥奴还在粉饰太平,可笑可笑。”
“朝廷张榜,岂能有假?”
“颜真卿、李泌、薛白早有预言,反而被贬谪。因哥奴上下蒙蔽,阻断圣听,他现在为了保住相位,想还遮掩南诏一事,我们能信吗?”
这倒是实话,如今李林甫的策略只能是一条路走到黑,大事化小;而张垍要取代相位,则得正视南诏之叛,拿出平叛的策略来。
圣人大概打算看一看,能掩住就继续用李林甫,掩不住了,那便只能换相了。
而李林甫倒也有些手段,一片闹哄哄之中,竟真有人拿着榜文跑来。
“阁罗凤曰‘嗟我无事,上苍可鉴。九重天子,难承咫尺之颜。万里忠臣,岂受奸邪之害’,他不愿叛唐,实为奸邪所害!”
这话听得薛白都皱了眉,喝道:“谁是奸邪?!阁罗凤敢说是我在万里之外逼反了他吗?!”
“薛白,你之所以指责阁罗凤叛乱,为何?可是因云南太守张虔陀的奏折?”
“不错,”既然张垍举荐薛白回朝,薛白还真就不怕出面担当,当即道:“李延业盗取张虔陀之奏章,证据确凿。”
“那我告诉你,南诏叛乱,罪在云南太守张虔陀!张虔陀为云南太守,征求无度,屡奏宪枉,私通阁罗凤之妻…”
听得这话,众人哗然,忘了争论,只顾议论张虔陀与阁罗凤妻子私通之事。
“诸君!南诏已遣使往长安请罪,阁罗凤称‘因虔陀谗构,令大唐与南诏互生猜忌,今吐蕃观衅于浪穹,傥若蚌鹤交守,恐为渔父所擒。伏乞居存见亡,在得思失,幸容改过自新’,朝廷命我等不可再妄议时政。”
这般内容,确让一些人感到了局面缓和。
原本的愤怒也就消散了大半。
“诸君!”薛白问道:“阁罗凤年逾四旬,其妻亦然。张虔陀奉圣命镇守一方,会为了与一四旬蛮蕃妇人私通,误家国大事吗?”
“那是阁罗凤的妾室…”
“若是妾室,张虔陀镇守姚州,又是如何见到阁罗凤之妾?除非阁罗凤故意献上去的。”
薛白说罢,驱马上前,抢过一张榜文,径直撕了。
“南诏早有反叛之意,哥奴亦知晓,故而命张虔陀筑城收质、缮甲练兵。然而,哥奴错估局势,致局势一发不可收拾。至此时节,犹将罪过推卸至为国尽忠而死的将领身上。”
他提高了些声音,问道:“你等若是张虔陀,是否会私通阁罗凤之妻?得此身后名,又是否寒心?”
人群中的回答稀稀疏疏的。
但已有人意识到,南诏王阁罗凤处心积虑叛造,那看似虔诚的请罪表下,藏的是一颗极狡猾又野心勃勃的心。
亦有人能从这一桩所谓的“私通案”看到这大唐盛世的当权者已开始愈发软弱了,他们真看不出阁罗凤的说辞不对吗?只是愿意给那小小的南诏王一个狡辩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