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叛了吐蕃。”
“亏学生还查了这么久,老师原来知道,弹劾李延业时为何不说?”
“不在于说不说。”颜真卿微微叹息,“圣人、右相一直都知道,只是没想到结果会是如此。”
薛白回想起来,方知哥舒翰、颜真卿其实早就知道吐蕃使节有两拨人,其中一拨在为策反南诏之事出力。只是他们以为双方都在策反对方的附属国,大唐的国力更强,显然能镇住南诏,先给吐蕃来一场内乱。
哥舒翰更信任圣人、右相一些,所以主张不动声色;颜真卿认为得维护法度,弹劾了李延业。但谁都没想到,这边策反苏毗国还未有进展,那边南诏已经把西南打破了。
再一想,薛白就明白了,上元夜的时候,李隆基肯定觉得他这个竖子蠢得不可救药了,结果倒好。
“圣人、右相以为一切尽在掌握,结果没掌握住,所以只好拼命找补,把罪过都栽在张虔陀身上?”
颜真卿道:“讽之无益,西南的天破了,得补。”
“学生只怕往这个窟窿里填了太多东西。”
“我今日与你说这些内情,是要让你知道,圣人在此事中的心情。”
“明白了,越恼怒,越容易出错,越填越多,就像赌徒一样。”薛白道,“好在,老师这次迁任兵部,是个踩着张垍往上爬的机会。”
“张垍拜相了?”
“要当真宰执,还差临门一脚,但有一点。”薛白玩笑般地道:“他与太子、安禄山都走得太近了。”
师生二人随意的几句对话,大概已将他们下一步的计划勾勒出来。
之后,颜真卿道:“你们的婚期快到了啊。”
“是。”
薛白便有些拘谨起来。
他有些惭愧。
也就是李隆基没去华山,而且南诏也反了,否则他怕是不能升官回长安。到时就是一个在谋反的白身跑回长安娶颜嫣,也许还要被问罪。
不过,眼下这情况看似好,万一没能阻止那场大乱,往后的日子只怕会很辛苦。
思绪回到个人之事上来,一路上师徒两人就没有再说更多的话。
待到长安城外,远远地有一队右相府的仆役赶上前。
“薛白,右相召你到相府说话。”
“我今日休沐,为老师接风洗尘,恕不奉陪了。”
进城不久,还未到敦化坊,李岫竟是策马赶了过来。
“薛白!”
当着颜真卿的面,李岫上前扯过薛白,低声道:“圣人要调王忠嗣平南诏。”
薛白心念一动,脸上却是不动声色,道:“此事我却做不了主。”
李岫满脸焦急,犹想纠缠。
却有一颜家家仆上前,彬彬有礼地执了一礼,道:“李十郎还请放开我家郎婿,万一教别人看到,还以为右相府想要抢亲。”
李岫一愣。
他终于感到右相府的权威不好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