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去,希望他能再给自己写一首诗,又觉得自己太过贪心了。
前方的仪门处挂着两个红灯笼,灯笼上贴着“囍”字。
她收起小心思,道:“我今日来,是代表右相府。”
薛白莞尔道:“招揽我吗?”
“能吗?”李腾空目光从那灯笼上转开,态度是她少有的公事公办,道:“只怕相府已经晚了。”
“也看相府给什么条件。”
“我没在与你玩笑,你也不必轻视我。”李腾空淡淡道:“我来,便是我作得了主。”
“你是世外高人,何必趟这浑水?”
“我并非利用与你的交情来打动你,我之所以出面,代表的是相府的诚意,且我懂你想要什么。”
“安知你父兄没有利用你的意思?”
李腾空抬起头,迎上薛白的目光,忽有些恼他,于是针锋相对地问道:“利用我什么?难道你会因为我而心软?”
薛白一愣。
他没想到,平素清淡无为的女道士,今日真有些担当起右相府的样子。
“会吗?”李腾空追问了一句。
见薛白不答,她竟欺身上前了一步,道:“薛郎可会因来的是我,而心软?”
薛白退了一步,笑而不语。
似发觉到这办法好用,李腾空继续欺身上前,道:“若是不会,何谈我父兄利用我。”
薛白的背已抵到了庭中一棵大树上,退无可退;李腾空迎着头,毫无惧色地看着她,愈发近了。
若她是杨玉瑶的身材,两人只怕已紧紧贴在一起。
今日薛白反而稍显被动,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还是不希望你掺和到这些事里。”
李腾空察觉到了他的窘状,知自己暂时占了上风。
“也许,薛郎更不希望河东节度使换人?”
她稍稍又往前凑近了些,吓唬薛白。
然而,脸还未碰到,她腰间却被顶了一下,吓得退了一步,只好咳嗽两声,强掩镇定。
“腾空子有何见教?”薛白反问道。
“我阿爷保河东节度使不落入胡儿之手,你保我阿爷不失相位,如何?”
“不够。”薛白道:“要我再助你阿爷,至少要有两个条件。”
“说。”
“罢安禄山范阳、平卢节度使之职;迁我老师为给事中。”
薛白很清楚自己的政治诉求,首先要做的就是阻止安史之乱,他还年轻,其它的事都还来得及。
李腾空反问道:“罢了安禄山,谁可任帅范阳、平卢?”
“高仙芝。”薛白道,“高仙芝是当世名将,既已灭小勃律而震慑西域诸国,过犹不及,何不调至河北,解决契丹、奚之大患?”
“何人可镇安西四镇?”
“我举荐一人,朔方军中大将,横塞军使、九原郡都督,郭子仪。”薛白道:“此人文武双全、沉稳持重,比高仙芝更适合镇守西域。”
“安禄山如何安置?”
“调回朝中好了,圣人喜欢他,便留他给圣人逗闷子。”
李腾空不由笑了笑,问道:“若答应你这些条件,你便出手保我阿爷。”
“他得让我信他才行,可别是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回头却做不到。”
这其实是个大问题,李林甫如今真有能耐把安山调离吗?
当然,两人才刚开始谈,首先只是明确双方的态度与诚意。
“那你可有把握保住我阿爷?”李腾空问道。
薛白笑了笑,道:“张垍有个非常大的弱点,我若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