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道。”
“你…短视!”
“蠢材,我没想过当你这种酷吏。”
严武实在无法与罗希奭解释他背叛的原因,因为他从来就没有在乎过罗希奭,虽然他还年轻,官位也很低,可他看罗希奭就像看一只蚂蚁。
他的志向一直藏在心底,还从未与任何人说过,唯独在见薛白那天,薛白问了他一句——
“你想上凌烟阁吗?”
当时,严武倏地抬头看向薛白,眼神是震惊的。
“交个朋友,我举荐你去南诏。”
“好!”
严武与薛白之间,不必再多说什么,这寥寥两句话,足矣。
至于罗希奭拉拢他时说的那些…他听都懒得听。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此时,罗希奭却还不可置信,还想问个究竟。
“严武,你是被薛白蛊惑了吗…”
“啪!”
严武不再多说,一巴掌便将罗希奭抽得扭了脖子。
这一下极重,罗希奭当即就想到严武一个八岁孩子拿铁椎把父妾的脑袋砸烂的情形,吓得他不敢再吭声。
说什么“罗钳”,在真正的狠人面前,只有瑟瑟发抖的份。
杨国忠哈哈大笑,上前,一口啐在罗希奭脸上,道:“你知道你输在哪吗?圣人、右相都觉得你太蠢了…拖下去。”
罗希奭愣愣被拖下去,目光落处,薛白始终很平静地站在那,像是与此事无关。
他却忽然想到了天宝五载那个冬天,他把吉温押走时的那个场面。当时吉温是那般愤怒,那么不甘…与此时的他一模一样。
罗钳吉网,终究走向了一样的命运…
辅兴坊,玉真观。
这天,道观的悟道堂里在谈论的却都是世俗之事。
“此事肯定是薛白的手笔,唾壶才多少本事。”
皎奴站在堂中,说的是当年她随薛白时见到的他对付吉温的手段。其实当时她是看不懂的,后来才慢慢领悟过来。
这次则是罗希奭被流放,右相府往后已难以再大兴冤狱了。
“可我还是不懂,薛郎哪里害了罗希奭了?”李季兰问道。
“圣人已厌了罗希奭栽赃的手段。”李腾空道:“薛白釜底抽薪,使其办案的结果显得更为拙劣,圣人遂愈发嫌恶了,再加上其得罪的人太多,我便劝阿爷,抛出罗希奭,以平民怨。”
“原来如此,腾空子你好厉害。”
李季兰爱好诗词歌赋,对这些庶务不求甚解,就是听个热闹。
她正坐在蒲团上,从来不肯盘腿,把两条腿并拢着摆在一边,身子倚在睡着了的眠儿身上,半躺着很是舒服,一点也没有道士的模样。
李腾空则是踱着步,沉吟道:“除了罗钳一害,虽然大快人心,可相府的威望也跌到了谷底。圣人只怕随时要罢我阿爷的相位…这次,薛白摆了我一道。”
“那怎么办?”
“看似相府吃了亏,但眼下吃亏未必不好。”李腾空道:“我阿爷想与薛白当面谈…”
“腾空子,你过来。”李季兰忽然招了招手。
“嗯?”
李季兰伸手把李腾空肩上的两根头发拿掉,问道:“你最近是不是掉头发啊?”
“啊?有吗?”
“我觉得你还是少掺和这些事为好,发愁的事多,容易掉头发的。”
“你就知道打扮。”
李腾空稍稍抬手,摸了一下莲花冠里的头发。
她头发还是多的,不像李十一娘、咸宜公主她们还要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