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给薛郎。”对方从袖子里亮了一枚牌符。
薛白遂招他近前说话。
“田将军回长安了,想要见薛郎…”
许久未见,田神功的气质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更沉稳了,更有气质。
但他看薛白的眼神还是一样。
“本想说,随将军一道回长安,能赶上喝郎君的喜酒,可才到关中,将军便说来不及了,他策马先行。我们也不敢违命。”
田神功说到这里,田神玉插嘴道:“我本是想与将军说的,让我们护送他策马回长安,阿兄拦住了。”
薛白道:“不说是对的,军命最重要。”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酒囊来,道:“喜酒。”
“谢郎君!”
三人说话的地点在丰味楼一间隐秘的屋舍,因薛白并不想太早让旁人察觉到他与田氏兄弟之间的关系。
喝了酒,说过了在河东的经历,田氏兄弟看向薛白,则是感慨不已。
“我们在边关,也听说了郎君中了状元,当了高官。”
“小官而已。”薛白真心觉得这是小官,摆手不谈,问道:“王忠嗣对平定南诏是何打算?”
王忠嗣虽与他交好特意风雨兼程赶回来赴他的喜宴,却没有在喜宴上与他多谈。
这些事,算是机密军情。
田神功、田神玉听了问话其实也为难,但犹豫片刻,还是向薛白透露了。
“节帅愿意南下。”
“旁的我们真不知道,但节帅认为,攻南诏,当如高仙芝灭小勃律国,兵不在多,在出其不意。”
“你们会随他南下?”
“是。”
田氏兄弟有些振奋。
河东不比陇右有建功立业的机会,他们早盼着到南诏立功却不曾担心过水土不服,或中了南边的瘴气。
同一天,李隆基召见了王忠嗣。
他们是义父义子,却有许多年没有好好地谈上一场了。
王忠嗣一进殿便拜倒在地,表明了态度,道:“阁罗凤叛陛下而侍吐蕃,辱大唐天威,臣愿为陛下擒他回长安,献捷于宫门外,消陛下之怒!”
“起来吧。”
李隆基对这回答并不惊讶,问道:“河东节度使的人选,你以为由谁担任为好?”
王忠嗣沉默片刻,应道:“臣平南诏,只需要半年之期。”
原本和睦的气氛稍稍一凝,李隆基对这回答十分不喜,却没有逼王忠嗣举荐人选。
毕竟这人选还轮不到王忠嗣来定。
“半年之期,你打算如何平定南诏?”
王忠嗣抬头,有些大胆地看了看殿内的旁人,见服侍圣人的都是一些老内官了,方才开口。
“回陛下,臣大胆…臣抱恙在身,请先在长安歇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