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还亲自去其婚宴…可莫忘了,这位贵妃一向是悍妒直率的性子,何曾这般小心翼翼过?
吴怀实正这般想着,便听圣人道:“召薛白来觐见。”
“奴婢这便去。”
吴怀实出宫后先打听了一番,听薛白成亲没几日,已开始到御史台视事了,遂赶了过去。
他不让人通传,直接走向薛白的公房,推开门。
薛白正在专心写着什么,听得开门声,转头看来,眼神有些警惕。
“见过薛郎,可是在弹劾谁?”吴怀实笑着,上前问道,一副亲近作派。
“吴将军。”薛白见到他也很欢喜,笑着相迎,应道:“只是在整理些药方。”
吴怀实目光往纸上看了一眼,大概见薛白写的是“人参、柴胡、黄芩、半夏”等药材以及份量,倒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薛郎这字写得真好…接圣人口谕,召殿中侍御史薛白,觐见。”
薛白连忙整理仪容,领了圣意,之后问道:“敢问吴将军,今日是?”
“旁人若问,我定不敢通风报信的。”吴怀实四下看了一眼,小声道:“但薛郎既问了,那只好透些风。”
“吴将军待我义气深重,我铭记于心。”
“是薛郎值得相交。”吴怀实道:“圣人怕是想让你去提醒张驸马一些事。”
他点到为止,知薛白懂得要怎么做。
总之,因这一句提醒,两人关系更进了一步。
李隆基是在勤政楼见的薛白,杨玉环并未在侧,可见,要问的并非寻常事。
但他的姿态却很随意,手里还端着杯酒。
“伱既不愿迎娶和政郡主,却关心她嫁不嫁安庆宗?小小御史,天子家事也敢过问。”
“回圣人。”薛白道:“天子无家事,御史本该事事关心。”
“休给朕耍嘴,说你打的是何主意。”
“此事若属实,臣当弹劾东宫,交构边镇。”
“你放肆!”李隆基故意叱道:“此为朕允的婚事。”
薛白无理反驳,只好道:“臣知罪。”
“还敢说你不是对太子、安禄山有偏见?”
“臣…闻风奏事而已。”
“好一个闻风奏事。”李隆基不经意地问道:“谁指使你的?”
这一句话看似轻描淡写,他其实是想听听薛白是怎么看待李林甫、张垍对东宫的态度。
“不敢瞒圣人。”薛白道:“右相曾与臣谈过此事。”
李隆基难得有些认真起来。
“南诏叛乱,臣以为右相老迈昏庸,曾对他有过许多抨击之论。”薛白道:“安禄山见右相恐失势,遂交构东宫,之后得东宫授意,举荐王忠嗣挂帅。另外,据右相所言,串联东宫与安禄山者,张垍是也。”
“胡言乱语。”李隆基叱道:“朕看李林甫是老糊涂了,说出这等话来。”
“陛下明鉴。”
“继续说。”
“右相有意敲打东宫、安禄山、王忠嗣,敲打之后,方可任用王忠嗣平定南诏。”薛白道:“他之所以来我婚宴,便是为说此事。”
“为何与你一御史说?”
“臣忠直。”薛白道,“圣人信臣的忠直之言。”
闻言,李隆基被气笑了,摇了摇头,骂道:“朕岂能信你这小儿。”
这般随意地聊了几句,他便打发走了薛白。
高力士有些不解,不由道:“圣人肯定没信薛白所说,安禄山交构东宫一事,如何容他在御前放肆?”
“这你便不知了,薛白是块硬骨头,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