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进食使,也是监门卫的将军,有资格在阙楼值勤。
待薛白一上前,他脸上便浮起笑意。
“薛郎可吃饱了?”
“御宴珍馐值万钱,如何敢不饱。”
姚思艺赔笑道:“薛郎既吃饱了,可不能不让旁人吃吧?”
“姚将军说话风趣,无怪乎圣人喜欢。只是进食一事未免太奢侈,我身为殿中侍御史,既风闻此事,岂可不奏?”
“那薛郎只要不当这御史,岂不妥了?”姚思艺语带威胁地说了一句,笑容马上灿烂起来,接着道:“薛郎想升迁到何处,只管与我说?”
薛白道:“我才迁殿中侍御史没多久。”
“是我失言了,若要升迁,我也办不到,但就在从七品上的官阶上调动…”姚思艺挠着没有胡子的下巴想了想,眨巴着眼睛,问道:“门下省录事、尚书省都事、中书省主书,薛郎喜欢哪个?”
薛白闻言不由笑了,问道:“不能都要?”
“哈哈哈,薛郎耍笑了。”
“姚将军没耍笑?”
“今日在这太极宫见薛郎,便是想请薛郎放心,老奴之所以能任这进食使,自是有手段的。”姚思艺语气诚恳,道:“若没本事,老奴怎么进献价值万钱的珍馐?”
“好…”
薛白还未开口,忽然停顿了一下,向阙楼下方看去。
姚思艺顺着他的目光,只见是和政郡主正在与守着阙楼的内侍们说话。
“薛郎答应了?”
“那是…和政郡主?”
“薛郎识得郡主?”姚思艺道:“我们继续谈。”
“我先与郡主说句话。”
姚思艺一愣,薛白已下了阙楼,大步赶向李月菟,因他一直在与姚思艺商谈,周围内侍并不拦他。
到了千步廊,李月菟提起裙子加快脚步,赶向了嘉猷门。
还未到,她已拿出一块腰牌。
忽然,身后有人拍了拍她 李月菟吓了一跳,再一回头,却见是薛白。
“你在这做什么?”
“你在这做什么?”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问了一句。
之后,姚思艺快步赶上来,笑道:“薛郎,你好大胆,敢轻薄郡主。”
薛白却没被他吓住,而是狐疑地看了两人一眼,道:“姚将军是在帮郡主出逃?”
姚思艺拉过他,低声道:“莫多管闲事,我在宫中做事,一向是与人为善,待薛郎如此,待和政郡主亦如此。”
“但姚将军好大胆,贪墨便罢了。还给郡主腰牌,让她暗中出入掖庭…”
“这又是多大事?圣人既不住太极宫,不过是郡主思念养母。”
“姚将军没有旁的打算,你莫是东宫的人?图谋不轨?”
“胡说什么?”姚思艺道:“薛郎只管说是否愿意迁官罢了。”
薛白沉吟着,有些犹豫,喃喃道:“姚将军没骗我?”
“骗你做甚?”
“那简单,让我随和政郡主去看一眼。若她真是只过去见养母,万事好说。”
姚思艺一愣,摇头道:“如何使得?”
“圣人不住太极宫,不过是去趟掖庭,有何使不得。”薛白道:“姚将军今日不就是想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手段吗?”
事实上颜嫣见过李月菟回来便与他说了。
——“守嘉猷门的是个白白胖胖的姚内官,与人为善。”
薛白一开始针对姚思艺任进食使一事,就是冲着他来的。
此时,李月菟已经站到嘉猷门附近,姚思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