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颜嫣随手栽的,本担心活不成,没想到长势喜人,她做事总能毫不费力就做得不错。
清晨,夫妻二人起来后便对着这花树活动。
“一个大西瓜,一刀切两半,一半送给你,一半送给他…”
在成为掌家娘子,赖了几天床之后,颜嫣终究还是没能逃脱她阿娘的管教,上次回门,韦芸便关于她的身体问题叮嘱了几句,之后薛白在家只要得空,便常常带着她吐纳练功。
小径那边,永儿站在那看着这一幕,嘴角扬起笑意,倒比颜嫣还要开心,像是替她与薛白谈情说爱一般。
待两人一套慢吞吞的拳法推好,永儿方上前,禀道:“郎君、娘子,夫人来了。”
“阿娘又来管我。”
韦芸已在厅上坐了一会儿,待见女儿、女婿迎过来,满意地点了点头,拉着颜嫣的手,问她近来身体如何,是否按时喝药云云。
末了,她让颜嫣去把最近的女红功课拿来给她过目。
支走了女儿,韦芸看向薛白,问道:“你们感情可还好。”
“丈娘放心,自是好的。”
韦芸低头饮了一口茶汤,似不经意地问道:“那…可打算何时要个孩子?”
她是当娘的,有些事显然看得出来。
薛白略略沉吟,道:“三娘年岁还太小,加之身体不好,眼下生孩子,恐怕有危险,眼下还是多调养为宜。”
“这也是。”韦芸忧虑地点点头,迟疑着道:“近来满长安都说你是端正君子、洁身自好,这很好。但三娘既嫁了伱,便该为你生下子嗣,你顾念她体弱,她却不宜失了妻子之责…”
薛白不由疑惑,问道:“敢问丈娘,近来可是有人与你说了什么?”
韦芸叹息一声,有了薛白这等女婿,她受到的压力可并不小。
想嫁薛白的大家闺秀不在少数,还有些人曾经在某些宴会上讥嘲颜嫣,被颜嫣反击回去,但这种恶意没有就此散去,一部分便转移到了颜家,说颜嫣不能生儿育女的不在少数,偶尔还有人说薛白是不举,才娶了这么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
韦芸不擅应付这些,好在崔氏还在长安,提点了她一番。
“我们也想过,三娘这病,几年内未必能治好,你身边也是不太清静。”韦芸斟酌着,缓缓道:“方才我问过永儿了,她从小服侍三娘,该是离不开的…你可明白了?”
“明白。”薛白道:“丈娘不必理会旁人如何说,我与三娘年岁都还小,许多事,不急在一时。”
“你一向是沉稳的。”
韦芸感慨了一句,感觉见了薛白这不慌不忙的态度,哪怕没聊出什么结果,心中的忧虑也消了不小。
之后,颜嫣捧着一些她绣的女红过来。
“这些绣的都是什么?”
“都是夫君喜欢的花样啊。”颜嫣理所当然道,“这是葫芦娃,永儿也听过夫君说这故事,说绣这个吉利。”
“好吧。”韦芸拿女儿没有办法,“你送为娘出去。”
青岚见韦芸离开厅堂,走到薛白身边,低声道:“郎君,二娘在西厢等着。”
“好。”薛白转头看向青岚,问道:“想说什么?”
“夫人送了我一对金镯,我受之有愧。”
“懂的。”薛白握了握她的手,道:“若觉得不收才安心,你还给三娘也可以,她不会在意的。”
青岚眼睛一亮。
虽然韦芸没说,但送这么贵重的礼物,该是希望青岚往后能过继一个孩子到颜嫣房中,可青岚好不容易脱离了贱籍,其实是不愿意的。
“放心吧。”薛白道,“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