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父还真有个猜测。”杜有邻道,“他们大概想要逃走,被内侍省派人劫杀了。”
薛白道:“若如此,大可光明正大地带回去,岂会擅动私刑?”
“想必是有什么丑事吧。”
“你们先谈,我先去更衣,再聊正事。”
“伯父请。”
目送了杜有邻,厅中三人方才把头凑在一起,继续谈起正事来。
“如此说来,吴怀实也是当年的知情者,如今还知晓了薛郎在查汝阳王之死。”杜媗道,“那他很可能查到薛郎与汝阳王有过密谈。”
杜妗道:“那正好新账、旧账一并算,除了他。”
“他在宫中,得圣人信任,又是高将军义子,岂是轻易好除的?”杜媗道:“我反而以为我们近来做得太多了,该韬光养晦。”
薛白道:“李林甫也是这个意思,李琎没死之前,他就已察觉到李隆基的忌惮。”
“那你还不收敛?”
“难得能掌握相府之权,该借机多谋些好处,冒点险也是值得的。”
“以往只当圣人豁达大度,如今看来,愈觉伴君如伴虎。”
那边,杜有邻换了一身便衣,吩咐厨房烤一只羊腿,便去招呼薛白在杜宅用膳。
“薛郎当把妻子也带过来,如此夜里宵禁了便宿在杜家,该将此处当成自己家一样。”
“是,下次再带三娘过来。”
“你我已许久未谈朝中局势了,今日好好剖析一番…”
正说到这里,却有下人赶来,通传有人来找薛白。
杜妗一听便知是杨玉瑶来找,不由担心薛白能否应付得过来。
虢国夫人府。
杨玉瑶正以优雅的姿势吃着桃肉,见薛白进来,没好气道:“你既有闲暇去杜宅,如何不来我这里?亏我还想着给你桃子吃。”
“即便瑶娘不召我,我也是要来的。”
“才不听你说些鬼话糊弄人。”
薛白一本正经道:“为的是汝阳王之死,我打探了一下,汝阳王常年服用砒霜、铅粉,中毒而亡。此事虽是简单,我却是多事了。”
“所以呢?”
“却怕被有心人牵连到我头上。”
“放心,圣人正是信任你的时候。”
“我得罪过吴怀实,太池宴时他便想对付我,此番我多管闲事,只怕落了把柄在他手上。”
杨玉瑶勾勾手指,让薛白近前,喂了一块桃肉给他,道:“我还能不管你吗,会替你先与贵妃说一声。”
“那就多谢义姐了。”
这次,见了李琎之死,薛白已感到了危险。
他知道自己能活到现在,杨氏姐妹确实是保护了很多回。
“自家姐弟,说甚谢不谢的。”杨玉瑶道:“我总不能让你的‘把柄’落到旁人手上。”
薛白没有说话,以动作表示了感激。
杨玉瑶如今却更喜欢与他多说会话,倚进他怀里,道:“知道吗?太池宴时,我听人说你是正人君子,真是差点憋不住,眼下都有人说你我之间原是清清白白…”
说着,她忽瞪了薛白一眼,轻拍了他一下,嗔道:“我可还未说完。”
“我岂可让人乱说?”
“你便是这般坐怀不乱的?”
“阿姐若想要我坐怀不乱,倒也可以。”
“好啊,我今日偏是想见识你的坐乱不怀。”杨玉瑶来了兴致,道:“倒给我一个施展手段的机会。”
说是施展手段,她已腰肢款摆,施展起身段来。
两人正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