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当她不知我们的关系不成?”
杨玉瑶重新披好彩帛,借着烛光擦了擦薛白的脖子,发现那红印子擦不掉,也无暇再管,匆匆往堂外赶去。
还未出后院,便见杨玉环往这边走来,边走边看着周遭的风景。
她连忙迎上去,问道:“如何回事?你吓我不成?真是忤旨被赶出宫了?”
“是,我若不是贵妃了,三姐便不欢迎我不成?”
“谁与你这般说了?问你出了何事,方好想办法。”
“到你屋里说。”
杨玉环自往杨玉瑶的屋中走去,同时,流风回雪地转身看了张云容一眼,示意她守好院子。
姐妹俩进了屋,明珠正在收拾床榻。杨玉环打量了屋中情形,忽道:“既然薛白也在,便将他请来,省得我还要再与他说一次。”
杨玉瑶知妹妹出宫是大事,也不打算瞒着,便吩咐明珠去将人请来。
“我正与义弟议论国事,谈谈南诏之战、汝阳王之死…但你是如何知道他在我府中的?”
“若只是三姐你自己在这榻上躺过,何必让明珠收拾?”杨玉环轻哼一声,啐道:“欲盖弥彰。”
“岂能凭这点就猜到?你怕是不问青红皂白就开口说他在我这里。”
“冤枉你了吗?”
“说了,议论了些国事。”
她们从小到大都喜欢拌嘴,从进屋到坐下这几息工夫内已是你来我往地说了对方几句,但杨玉瑶还是忧虑的,不由道:“都失宠了,你还说这些闲事。”
杨玉环径直拿起桌上的洒壶,对着壶口便饮了一口,方道:“渴死我了,在宫中争吵了一架,到现在还未沾水。”
她并不回答姐姐的问题,目光向屋门处看去,等了一会,只见明珠引着薛白进来。
薛白衣衫齐整,束发戴冠,头发一丝不乱,面容清峻,透着股凛然正气,总之是一派正人君子模样…杨玉环看他这样,不由怀疑起来,暗猜他真的与三姐苟合吗?
“见过两位阿姐。”
“嗯。”杨玉瑶端坐着,正儿八经地应了,略显得有些刻意。
杨玉环则是笑道:“坐,拿个杯子来,边喝边谈。”
“好,我酒量浅,陪阿姐三杯。”
“说来,有两年我们都未曾这般说过话了吧?”
“不到两年。”
“也是,还没到七夕呢。”杨玉环端详了薛白一眼,道:“阿白长大了,我却要老了。”
薛白一愣,这才凝神看向她,烛光下只见那张祸国殃民的美貌容颜比记忆中更美,不由惊讶于她也会自觉老了,紧接着,便见杨玉环眼中闪过促狭之意。
她许是故意那般说的,好让他看她一眼。
见他目光看来,杨玉环不由莞尔,倒了两杯酒,自己先饮了一杯,神态轻松,倒有种出宫更加自在了的感觉。
薛白本想夸她一句“你没变,看着倒是更年轻了”,但却没开口说出来,而是问道:“阿姐是因何事出宫的?”
杨玉环想了想,似也有些不解,道:“没来由便与圣人吵了一架。”
“没来由?”杨玉瑶道:“那便是你撒泼使性了。”
杨玉环听了这话只觉好笑,道:“圣人若不容我撒泼,岂非出了问题?”
“瞧你说的胡话。”
这姐妹二人,杨玉瑶素有跋扈之名,看似泼辣,但实则待人义气,反而更好哄;而杨玉环看似温柔,但因长得太美,天然有股子傲气。
“三姐莫插嘴。”杨玉环再饮了一杯酒,方才道:“今日我本在排演《白蛇传》,唱得好好的,圣人过来先说汝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