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唱出来要贻笑大方。
“薛白,你醉了。”
“我没醉。”
薛白觉得自己落在一片柔软的云里,乘云而去。
他这般只到了无人处,才独自哼唱出来。
“那一年的雪花飘落,梅花开枝头。那一年的华清池旁,留下太多愁…”
“薛郎,薛郎。”
薛白再睁开眼,看见了明珠,她正很焦急地推着他。
“我醉了是吗?”
他坐起,感到有些头晕,转头看去,夜还深,屋中点着烛火。
那明珠此时推醒自己,该是出了急事。
“怎么了?”
“宫中遣了宦官、宫娥来服侍贵妃。”明珠语速飞快,道:“他们要接管虢国夫人府的守卫,现在瑶娘正拖住他们,你快出去,晚了就出不去了。”
薛白原本就有些奇怪,虽说在置气,杨玉环这般出宫,李隆基岂能放心,原来是人来得稍晚了些。
他连忙起身,心里却想到,万一在宣阳坊大街被人撞见,只怕会很麻烦,但此时只能走了。
“过街安全吗?”
“贵妃已有安排。”
薛白遂往侧门而去,也不掌灯,由着明珠拉着他带路。
仅凭一点星光,他们绕过花径,前方便是虢国夫人府的西侧二门,周围的护卫已被明珠支开,薛白略作思忖,果断跑了出去。
明珠连忙过去,重新插上门栓,正要走,便听到那边传来了对话声。
“咱已经看到门了,自会着人守卫,就不劳张尚宫操心了。”
次日,天刚亮不久薛宅便来了一个客人。
薛白赶到前堂,先是讶然,之后道:“吴将军今日怎这般早就过来?”
吴怀实笑道:“薛郎猜猜,我是为了何事?”
“该是为了荣义郡主的婚事,右相命我帮忙礼院一同操办。”
“正是如此。”吴怀实道:“圣人很重视此事,亲自看了礼院负责婚礼的官吏名单,见了薛郎你的名字也在上面,问‘薛白未在礼部任事过,能操持一场婚礼吗?’”
薛白道:“答圣人,臣不过是负责审核些用度。”
“那我便这般回禀圣人。”
谈过正事,吴怀实换上了亲切的笑容,道:“薛郎若遇到难题,只管与我说。今早我出宫时,贵妃还特意叮嘱,要我多帮衬着她义弟些。”
薛白脸色毫无变化,应道:“多谢贵妃,那我便不与吴将军客气了,到时必请教将军。”
“好,好。”吴怀实细细端详了他一眼,看不出太多问题来,遂又道:“你是太乐丞,汝阳王的葬礼你亦去过吧?自从天宝八载入冬以来,这朝中公卿的丧事、喜事,真是没断过。”
“是啊,生死有命,变化无常。”
“你识得汝阳王?”
“之前见过一次。”薛白答道:“说来那倒是一桩趣事。当时是在安庆宗的宴上,汝阳王扮成女子弹琴,我未能识出他来…”
他说得颇为详细,显得光明磊落。
吴怀实暂时没能打探出端倪来,带着笑意告辞了。
但他今日出宫走这一趟其实是怀疑薛白与杨贵妃有些瓜葛…这怀疑不是空穴来风,而是从那年七夕,薛白与杨玉环在长生殿待了一夜之后,他就隐隐感到两人间有些故意疏远。
另外,汝阳王忽然查访三庶人案的细节,吴怀实也怀疑这与薛白有关。因为他亲耳听姚思艺说的,薛白确实是随着和政郡主去了掖庭,且不是为了私通。
吴怀实虽已不太了解男人,但思来想去,认为薛白必是因与杨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