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奴婢不敢瞒圣人。”吴怀实跪倒,以头抵地,道:“奴婢死罪、死罪,愿说出实情便赴死…贵妃出宫那夜,薛白就在虢国夫人府,与贵妃…彻夜共处一室。”
殿内一寂。
烛台映着李隆基的身影,在毯子上铺下一片阴影。
吴怀实便跪在这阴影里瑟瑟发抖。
“奴婢绝不敢构陷贵妃。贵妃一到虢国夫人府,便唱了薛白填的歌,许多宫人都是听到了的,圣人一查便知。”
李隆基没说话。
吴怀实壮着胆子,又道:“薛白去了掖庭宫、找了汝阳王,探知当年秘情,还与贵妃走得如此之近,此子…居心叵测,奴婢看到他都觉莫名地胆寒,因此想除掉他。”
“滚。”
吴怀实连忙半爬半滚地退了出去。
坐在那的李隆基却没有他想像中那般生气,反而极为平静。
“高将军可知,朕为何把此事交给你查?”
“老奴能办好。”
“朕信你。”李隆基道,“此事,朕不想亲自决断,就由高将军再替朕决断一次。”
“老奴领旨。”
高力士躬身行礼,退下,出了殿,夜风吹干了他背上的汗,凉飕飕的。
他感到圣人的杀意很重了。
虢国夫人府。
明珠从厨房赶到正房,悄然将一张纸条递在杨玉瑶手里。
杨玉瑶看过,将它放到烛火上烧了。
“如何?”杨玉环问道。
“查明真相了。”杨玉瑶斟酌着,道:“那两个内侍省的宦官,不是薛白派人杀的。”
“本就说不可能,是谁杀的?”
“不知。”
杨玉瑶没有说薛白把罪责一股脑地推到了寿王身上。
她一直不太清楚、也不敢问,杨玉环如今对李琩是怎样的心情。
“反正是查清楚了,薛白没事了,不用我替他美言了?”杨玉环笑道,“我也不必急着回宫里,正好在三姐这多住一阵子。”
“只怕…还有麻烦。”
纸窗映着姐妹俩的身影,在月色中构成十分美妙的画面。
忽有脚步声打搅了这个夜晚。
“贵妃,高将军来了。”
“此时过来?”
“是,还包围了虢国夫人府,并且把宫人都召了过去。”
“我去见他。”
杨玉环与高力士关系一向不错,到了厅上,已是笑靥如花。
“高将军可是来接我回宫的?”
一句话,像是下棋抢了先手。
高力士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今夜来,是问贵妃几个问题。答得好,老奴还能为贵妃说话,答不好…”
杨玉环一愣,美目中神彩黯淡了些。
“妾身懂得,君王宠爱,终不常在。”
“贵妃万莫如此,不过是有了些误会。”高力士微微一叹,斟酌着,问道:“老奴想问贵妃,与薛白是何关系?”
“高将军不清楚吗?”
“确有不解,老奴着实不懂男女之情。”
“男女之情?”杨玉环讶道,“何出此言?”
“那,贵妃回到虢国夫人府那夜,可在此见到了薛白。”
“自是没有。”
“真没有?”
“长安宵禁,那夜三姐又未设宴欢饮达旦,我见得谁来?”
高力士沉吟道:“贵妃当夜唱了歌,可解释得清?”
“我便知道。”杨玉环笑道,“那是念奴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