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腾空子?”
“小仙?小仙?”
李腾空睁开了眼。
烛光泛着温暖的光,薛白正坐在她的榻边,一脸关切地看着她。
她连忙坐起,迫不及待地投入了他的怀抱,搂着他,贪婪地感受着他身上的温暖,这才逐渐安心下来。
“做噩梦了?不怕。”
薛白轻抚着她的背,感受到她单薄的春衫下冰凉的肌肤出了汗,还在轻轻颤抖。
“我小时候也做噩梦,我祖母有一个法子让我不怕,来,我给你试试。”
李腾空倔强地搂着薛白,不愿松手,像是害怕一松开,他就走了,之后去南诏,一去就是一年。
“放心吧,我不会走,我给你驱噩梦。”
“真不走?”
“嗯,再也不离开你。”
李腾空又抱了他一会,这才肯松手,却还是拉着他的衣襟。
薛白却是凑到了她脸边,之后又移开头,朝着帷帐外呸了一声,如此重复几次,他道:“好了,把秽气呸出去了。”
“傻乎乎的。”
“我给你念经吧。”薛白搂着她,一同在榻上躺着。
做这些的时候,他没有杂念,只是照着小时候祖母做的样子,想了想,念起经来。但他只会一句,翻来覆去都是“南无阿弥陀佛”。
李腾空任由他抱着,听了一会之后,小声嘟囔道:“我是个道士。”
“嗯?”
薛白有些不安,稍稍松开手,想着是道士不能抱吗?
可大唐从没有女冠不能抱的说法。
李腾空不愿他松开,把背又贴紧了他怀里,方感安心,低声道:“你给道士念佛经。”
“那…那就不念了?”
“念呗,都是修行。”
“嗯,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李腾空渐渐安心过来,之后,便开始觉得两人这样有些不妥了。
她动了动,却不好意思叫薛白走开,总不能用人朝前、不用人就朝后,只好静静躺着。然后发现自己身上已经很干净了。
“我的衣服?”
“眠儿与皎奴给你沐浴更衣的。”薛白道,“颜嫣、季兰子这两天都守着你,她们累狠了,才换了我。你阿爷棺木已经重新下葬了,丧事还未办完,你阿兄还在休养。我会想办法,让他不被流放…”
“多谢你。”
“嗯。”
李腾空本以为薛白会说彼此之间的关系,不必称谢。结果他只是这般应了一句,她不由有些患得患失。
但同榻而眠的拥抱给了她莫大的勇气,她便嗔道:“嗯什么嗯。”
“你不用谢我,应该的。”
李腾空问道:“你先前说的那些…情不自禁,都是真心的吗?”
话到后来,声音渐小,声若蚊吟。
薛白道:“自是真的。”
“那此时为何不说了?”
“我不想显得像是占你便宜。”
“有何便宜可占的?”
李腾空这般一问,薛白沉默了。
她自知失言,这不是一个道士该说的话,何况还是刚经历过家中大变。
可孤男寡女同榻相拥,情愫暗生,总是让人情不自禁。
很快,两人之间的气氛起了变化。
薛白也起了变化。
李腾空初时不知那是什么,依旧往他怀里贴着,之后才想到玉真公主留下的册子,不由身子一僵。
她犹豫了一会,道:“我…也许…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