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关系。
安禄山听得眼睛一亮,抬起肥胖的手招了招,让他上前,问道:“哈哈,我们以前见过了几次。来范阳待得习惯吗?”
杨齐宣才知安禄山、吉温在乎的是他的家世,这让他有些许介意,因为他原本还以为吉温对他好,是欣赏他的人品才干。
他风仪很好,应道:“谢府君关护垂询,范阳风气清明,民风淳朴,比长安更适合我。”
安禄山很满意这个回答,又问道:“那你到范阳来,你家眷怎么办?”
“我家世代簪缨,家中有众多兄弟可帮衬,父母不必以我为念。”
“你儿女们没有跟来?”
“我休了哥奴之女,结果因为上次的案子,儿女们全被李十一抢去了!恳请府君能助我抢回来。”
“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安禄山大声许诺,脸上肥肉抖动。
说话间,辅趚琳也到了,手里还拿着一份卷轴,见了杨齐宣,脸上当即绽放出了笑意,道:“杨郎的为人,安府君可以大胆相信。”
杨齐宣听了,觉得有些奇怪,那话的口吻像是辅趚琳已经完全投靠安禄山了一般,不免多添了一份留意。
很快,宴会开始,辅趚琳落座,迫不及待又把手里的小卷轴打开了。
杨齐宣偷眼瞥去,留意到那卷轴上写的是各种宝物的名字,原来是一份礼单。
辅趚琳素来贪财,想必是已被收买了…
“府君放心吧,圣人并未打算留伱在长安。”
许久,辅趚琳终于看完了那份礼单,满意地把它重新卷好,开口便抛出了重要的消息。
安禄山眉毛一挑,问道:“不留在长安怎么当宰相?”
“还不是冯神威回去告了刁状,圣人试探你的。”辅趚琳道:“可如今河北这个局势,圣人岂能放心将你调任?只要你表了忠心,无非是加一个左仆射之衔,继续留任。”
“竟是这样?”安禄山大受惊吓,托住胸脯,道:“可要是我推辞了宰相,可怎么办?”
“那可就让圣人为难了。”辅趚琳以手作刀,做了个斩首的动作。
安禄山马上显出感激不尽的脸色,道:“若非中使说了,我还不知道哩,这是救命之恩啊。那依中使所见,我还是去长安一趟?”
吉温眼珠转动,思忖了一会,突然开口道:“不可啊。”
“为何不可?”
“府君这一去,一定有人要害府君。”
“谁?”
吉温已经想过了,既然回了范阳,就不能再给杨国忠当暗探,脚踏两只船都不行,那相当于有把柄在别人手上,杨国忠又不是什么嘴严的人。还有,如今薛白想利用李琮的关系与安禄山结盟。一旦安禄山到了长安,薛白至少会想方设法地把他留下,既能防备范阳兵变,又能达到争权目的,这都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他遂道:“杨国忠、薛白等人一直在想方设法地构陷府君。”
安禄山正想着去长安一趟既能麻痹圣人,又能得一个左仆射的官衔,而且很快还能再回范阳,三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听得吉温这般一说,不由纠结起来。
“大郎来信说了,小舅舅对我的态度可有所改观哩。”
“怎么能信他?”
吉温想到了薛白的杀子之仇,当即激动起来。基于他一直以来擅于编织罪名的本事,脱口而出就编了一段话,道:“依我看,薛白一定是与杨国忠合谋,想引诱府君到长安去陷害。”
至此,吉温已经完全倒回了安禄山这边,抛开了杨国忠对他的笼络。
而周围的众人也纷纷鼓噪起来,希望安禄山不要去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