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会突如其来地被迁到河东…
是夜,李岫便提着一个酒囊来了。
“将军想必有所困惑,我来为将军解惑了。”
王难得如今与李岫也算是熟悉了。且大家一起联名尊奉太子,结果太子遭殃了,却没有牵连到他,反而让他对李岫也多了份共患难的信任。
他接过酒囊,饮了一口,问道:“如何解惑?”
“这次安排王将军到河东建功立业,乃是薛郎安排的。”
“为何?”
李岫说是来解惑的,实则更像是来卖关子的,悠悠道:“王将军到了长安,自然也就知晓了。”
于是,数日之后,王难得启程回京,准备在见过薛白之后,前往云中赴任。
长安。
转眼又到了十一月,长安已经开始下雪,天气冷得厉害,冷风吹得人皮肤干痒。
薛白得到了从陇右回来的消息,有时能感到很多事都在他努力之下渐渐向好。
他近来一直在做去范阳的准备,只等受命到范阳去斩杀安禄山。
但他觉得在这件事上李隆基的反应太慢了,就应该在遣人去召安禄山回朝的同时就派出精兵强将,一旦安禄山有不愿受召的苗头就立即斩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辅趚琳都快回来了,各地的兵将调动都还没准备好。
当然,这也只是薛白个人的认识。也许,李隆基已下了秘旨给辅趚琳,让其自行处置。
十一月初三,辅趚琳回朝了。
薛白对此甚是关注。不过,他的情报虽敏锐,但能打探到的几乎都是市井消息,宫城内发生了什么,他常常是难以获知的。
因此,辅趚琳是如何回复李隆基的,薛白不得而知,他只能让杜妗打探一些宦官们在私宅的动静、以及随行人员的口风,进行推测。
“看起来,安禄山准备回朝了。”
“即使回朝,那也是为了麻痹李隆基。”薛白道:“我不信他真敢卸任范阳节度使。”
“还有一事。”杜妗道,“我派伙计盯着辅趚琳的私宅、别业,发现他运了大量的财物到他家中。”
“他受贿了?”
正此时,青岚赶了过来,远远便道:“郎君,有人来请,杨国忠想让你过府一叙。”
杜妗有些讶然,道:“这次他消息好及时。”
“这次关系到了他的相位,岂敢不更关注些?”
“你说,他还能有我们所没有的消息吗?”
“不要小瞧他。”
“打个赌。”杜妗道:“我赌他没有。”
“好。”薛白道,“万一他有价值千金的消息呢。”
薛白遂让杜妗继续派人盯着辅趚琳,他则出了门,往杨国忠宅去。
两家隔得很近,不一会儿就到了。
杨国忠早已派人候在门外,当即引着薛白入内,显得有些着急,甚至都没让薛白脱鞋,任他踩着那檀木建成的干净回廊。
“你们都错了!安禄山要回朝拜相了,这就是你们出的好主意?”
一见薛白,杨国忠立即便开了口,显得很沉不住气。
那么,不用听都能知道肯定是有关于他的相位。
薛白却不以为然,问道:“何处来的消息?可是吉温派人来了?”
“鸡舌瘟靠得住才怪。”杨国忠不屑道:“你给我出的主意比鸡舌瘟的嘴还馊,放了那小人,他岂会为我们安心做事。倒不如一刀杀了。”
他还是很了解吉温的。
薛白道:“不是吉温,却是谁?”
“我自然也有我的消息渠道。”